他並不是為了讓她同情和惜憐,他只是覺得,如果彼此愛著對方的話,如果她願意,他們或許可以擁有一年美好的生活。
或許這時間並不長久,但至少不會讓彼此此生留有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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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選擇權在於她,如果她認為彼此沒有必要再有交集,他會尊重她。
在機場等她的那一天,他有八成的念想是確定她肯定不會來,但是,他還是為了心底那兩成僅有的可能而選擇在機場等了她一天。
那天下很大的雨……
從早上到晚上,再到翌日的早上,他孤獨坐在車裡由黑暗到白日,他整整等了她一天一夜。
最終沒有出乎他的預料之外,她沒有出現。
他的心在回去的時刻,經歷的是有位有過的失落。
她的選擇,也註定了他沒有必要也沒有機會把他的病情告訴她。
所以,他們之間開始陷入了沒有交集。
他允諾把心理醫生找來,允諾不再***擾她,他杜絕自己再去打擾她。
然而,她卻在這個時候檢查出,她有了身孕。
他無法假裝不知,因為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不顧自己的身體,堅持拿掉孩子。
他並不自私,也並不戀棧他這此生最後的血脈,如果她的身體情況是允許的話,他尊重她所有的選擇……
為了她的身體,為了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,他不得不跟她商量。
他知道她是個很倔的人,一旦做了決定,就不會更改,他預估到他最後可能阻止不了她……但不管怎樣,哪怕她會在將來怨他恨他,他仍舊不願意看見她罔顧自己的性命。
他這才強硬地介入。
可是,不管他好說歹說,她依然堅持要拿掉孩子,未免她的情緒波動巨大,他唯有把湯姆森叫來。
如果湯姆森有把握給她做手術,出於對湯姆森的信任,他會願意跟她賭這一把,但如果湯姆森的檢查結果是沒有把握,他便不會跟她退讓分毫。
她在檢查室裡接受湯姆森檢查時,他的病房外心急如焚。
從十一年前他出了車禍後,這個世界就不再有令他心急如焚的事,但是那天,他在病房外踱來踱去,緊張得像個傻瓜,直到湯姆森出來。
湯姆森告訴他的檢查結果令他愁眉,他一直在考慮之後該如何讓她的心境平復下來。
不想,她從病房裡出來以後,竟直接約他去他們曾經看過的那片海。
當時他猜不透她的心思,在一個人在乎另一個人的時候,就會失去原本的冷靜和理智。
直到他們來到海邊,當她詢問他三年前是否曾經下過死命令要湯姆森救助她的時候,他才知道,原來她打算給他們一條回頭的路。
他當時很意外,幸福來得太快,總讓人措手不及,於是,他把他埋藏在心底所有想說的話都告訴了她。
他們的和好,他始料未及,但慶幸不已,激動不已……
他想過找個時間把他的身體狀況跟她說,因為,他不能自私地隱瞞她自己的病情,否則等有一天他離去的時候,她會一點準備都沒有,最重要的是,他並不知道她得知了他的病情,她是否還願意跟他走到一起,珍惜彼此剩下的日子。
然而,他沒有想到,他還來不及把他的病情告訴她,在他們複合的第三晚,他知道了她突然跟他複合的真實原因。
他並不願意去揣測她,儘管他早就想到她可能“別有目的”。
果然,那晚半夜醒來,手沒有摸到她,直到在二樓的書房找到他。
她在他的公事包,書桌抽屜,書櫃,甚至保險箱(他使用的是Prince的生日做密碼),她全都翻找了一遍……
那一刻,他已然猜想到她想要尋找的是什麼。
隔日,他派人調查跟她爆料的人。
居然是池意。
原來,她跟池意在過去就有專屬聯絡的E-mail,在過去一年,他們的聯絡並不少。
而在三年前她想要逃離他的那一次,她和池意也是用這個E-mail聯絡。當時他若不是對她的行蹤瞭若指掌,在三年前,她恐怕就在池意和佔至維的幫助下徹底離開了。
池意是去法國出差,去佔至維家的莊園看望傅氏夫婦,無意間在莊園裡遇到了一個釀製葡萄酒的老人。
老人老眼昏花,認錯了池意,以為池意是幾年前來過這墓園的那個人,所以跟池意寒暄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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