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供述。”塗漢國嚴肅地道。
“呵呵,您這是要反戈一擊啊。”對方笑了。
“要嚴肅法紀,就把不乾淨的屁股都打一遍嘛,不能光我們疼嘛,我們不迴避有翫忽職守的問題,這其中的水有多深,您也應該有所耳聞,但要上升到違法就談不上了,可這兩位警察,就不是翫忽職守的問題了,只要是害群之馬,您不會還迫於壓力,只敢針對我們吧?”塗漢國問。
“這個你放心,省高檢督察全程跟著,已經去省裡帶人了……老塗,你的能量很大啊,我都不得不佩服,不過這兩位沒那麼容易拿下啊。”對方笑吟了一句,似有晦言,而且不等塗漢國再問,電話已經掛了。
足夠了,這就足夠了,只要事情止步於此,那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,塗漢國又掏出了手機,摩娑著,想向一位表達謝意,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因為不需要,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,的確有人已經看得比他更清、更遠,也更準地看到了問題的癥結在什麼地方……
……
……
“豆豆……告訴阿姨,想媽媽嗎?”姜佩佩萌萌地表情問。
“想。”豆豆甜甜地,不好意思地說。穿上了一身新衣服,而且家裡來了這麼多人,讓她變得有點侷促了。
很多人,居委會的,派出所的,街道辦的,鄰里還有一堆人,把一個髒院子收拾的乾乾淨淨,聽聞陳妍被解救,牽動的不止一個人、一個家的心,這漫長的一年,目睹這一家的慘狀,那怕就都是鐵石心腸也要生出點惻隱之心吧。
“嗨,再遞塊磚。”
“那頭再抹抹。”
“劉兒,你打個電話,問問他們還得多久啊。”
派出所來了一群片警,正給陳家壘好殘破的院牆,所長指揮間,有人拉拉他的衣襟,回頭時,卻是那位平時總啐他一口的老太太,正端著一碗水,表情複雜而尷尬地遞給他,所長有點受寵若驚了:“不客氣,大娘,我不太渴。”
“你……嫌我揀破爛的,碗髒啊。”老太太話更不客氣。
所長不說了,端著碗一飲而盡,然後想笑,卻又笑不出來的那種感覺,想恭喜,卻覺得又不合時宜那種語結。
“小夥……謝……謝……你們啊。”老太太囁喃道。
所長立正,敬禮,不好意思說著:“對不起,大娘,拖了這麼長時候……其實我們能做的事真的很有限,不可能抓到所有壞蛋……對不起。”
“沒事,孩子……沒事,我知道你們也很難。”老太太說著,袖角拭著淚。
幾位片警手足無措了,跳下來趕緊勸著老人,一行人攙著往家裡送。
這時候,姜佩佩看到身邊的豆豆,懂事地看著,眼睛忽靈靈地眨著,似乎在揣摩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奇怪變化的原因,姜佩佩小聲問著:“怎麼了?豆豆?”
“姥姥說警察都是壞蛋。”豆豆輕聲附耳道。
“那你覺得呢?”姜佩佩笑著問。
“我覺得他們是好人,還有那位叔叔,答應我幫我找回媽媽的那位叔叔,他人可好了。”豆豆甜甜地道。
是大兵,姜佩佩沒想到,大兵居然俘獲了這麼小一位女孩的心,她輕聲問著:“告訴阿姨,他人好在那兒?”
“他們悄悄給我買好吃的,還讓我給姥姥吃,還讓開店的超市阿姨給我們家送東西……他告訴我,他是警察,警察叔叔一定會把我媽媽找回來。”豆豆說道,奶聲奶氣,卻是質樸的真理,對她好的,就是好人,那個警察是好人,所以,所有的警察都是好人。
“對,他是好人。”姜佩佩抱著小女孩,在目睹一家的慘痛經歷之後,他真不知道,這種事之於一個未成年人,會是幸福,還是陰影。
來了……回來了……陳叔……你閨女回來了……
喊著的回來幾位,結束了長長的思念,姜佩佩抱著豆豆往外跑,兩位女警攙著老太太往外跑,那位已經貌似瘋顛的老父,經常神經錯亂的認錯人,而現在卻神奇地清醒了,一把一把抹著老淚,慟哭著往外跑。
回家了……回家了……
無數次在夢裡的情景成為現實了,陳妍看到熟悉的街景,看到熟悉的建築、看到熟悉的城市,一下子熱淚滾滾,泣不成聲。
“不能哭,這是高興的事,你一哭家裡人可要更難受了。”尹白鴿勸著,遞著紙巾,陳妍擦著淚,點頭道著:“謝謝,謝謝,謝謝你們。”
“該謝的不是我,是他們倆。”尹白鴿道,指指前面兩位道著:“他們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