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臉色。
“花兒啊,哥跟你說過不止一次,吃獨食很危險的,你們怎麼就不聽呢?”毛勝利語重心長勸道。
那醜妞呲著牙,回敬了毛勝利一句:“滾!”
“你確定,我這一滾,你們所有的財路可就都斷了,天作孽可活,自作孽不可活啊,你那幾個堂兄,燒殺姦淫的什麼壞事都幹了,你不會認為他們還能出來吧?就你們那點小九九,警察分分鐘得滅了你們啊……呵呵,人家都高調進村抓人了,也沒見你們怎麼著啊?”毛勝利道。
貨一丟、錢沒了,錢一沒,人心就散了,醜妞鬱悶地一閉眼,斥了句:“你想幹什麼?”
“自從魁五兄弟進去了,你們不把他當回事了,一點都沒想過這條路是他媽誰趟出來的,沒有了人家,你們刨出來的東西,墊個棺材板都嫌味大……很簡單,壞了規矩的都出局了,那就還按老規矩來,你們刨你們的東西,貨路有人走,現金,不賒不欠,誰都方便。”毛勝利道,他盯著這位醜妞,似乎已經洞悉了對方的猶豫,加著砝碼道:“結果是什麼你已經看到了,要麼一起玩,要麼你們玩完,我再找其他人玩,很難選擇嗎?”
那位醜妞萎靡了,沒有回應,不過在於磊看來,已經是沒有其他選擇了,掌控這裡重稀土貨源的王特已死,旗下的嘍羅抓得抓、逃得逃,而像這樣的真空時期,除了深諳大店鄉脈絡的人,估計無人在這個敏感時候敢於染指。
當然,不包括毛勝利,他原本就是王特身邊的人。
……
……
幾頁譽印的草稿擱在了嵐海市局局長塗漢國的辦公桌上,他用一支筆在檔案上勾勾畫畫,幾次都不確定。
是一份處分通報,接案的警員,停職審查;轄區分局,副局長負領導責任,調離原職;立案的刑警隊翫忽職守,隊長撤職。
這件事算不上他任上發生的大案,可卻是一件最棘手的事,省隊刑警千里尋人,居然把失蹤一年多的陳妍給找回來了,這個牽起來的案可就大發了,綁架、非法拘禁、強姦、拐賣……他媽的這群無法無天的村民,盡揀著嚴重的刑事犯罪幹,一點都沒落下。案情傳到省廳,高廳長直接批覆了,嵐海一個支隊照著名單捕人,又把那幫鬧事給逮了一串。
刁民不足懼,他擔心的是,那怕這樣從重處理內部的結果,也無法向上面交待啊。又一次拿起筆,他勾畫,想著把那個無足輕重的警員再添上去,處理一下以平民憤,可想來想去,卻又不忍心了。
將熊熊一窩,這個服從命令的隊伍,終究根源還在他本人,他隱隱地感覺到,矛頭已經指向他了,現在還坐在這位置上,無非是等你操刀清道之後,再把刀揮向你。
名利、地位,可能像轉瞬即逝的煙雲。一個人在面對得失的抉擇時,最先想到的可能只有一件事……自己!
還有機會!他抓著念頭裡的明光,在思忖著整個案情的來龍去脈,抓獲了重稀土走私,這是個跨市案件,完全可以推託到相關部門上。找到了被綁架的陳妍,按業內的風格,一定會大事化小,壞事變好,抓到嫌疑人就已經是一個最好的交待了。那麼……自己的位置仍然是安全的。
他想著,無可抑制的希望之火燒得他頭腦開始充血,他拉開抽屜,看著一摞厚厚的舉報材料,這才是一切的根源,隨意翻閱了幾頁,在末尾有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簽名:
南征!
這才是禍根,鐵板一塊的地下世界,愣是被人戳破了一個大窟窿;已永沉海底的案子,愣是被人刨了個底朝天,每每他覺得盡在掌握時,這個對手總是領先一步,站到了主動的位置。
他知道這樣的人最難對付,就像那位葬身在泥石流的英雄,這種人是無法威脅到的,死都嚇不住的人,你指望他還會害怕什麼?
想到此處,塗局長拿起了電話,拔著號,接通時他道著:“我是塗漢國,伍檢察長,您別誤會,我不是向您求情來了。”
“呵呵,你求情也沒用,省裡高度關注你們局裡的事。我說老塗啊,這一劫不好過啊。”對方道,禮貌地表示了一下同情。
“該處分就處分,我不姑息。該負多大責任,我決不逃避……不過有些事可真和我們無關啊,你們不能都扣我們腦袋上。”塗漢國道。
“您指……王大強被刑訊的事?”對方道。
“對,影響極其惡劣,那位嫌疑人被打到吐血,剛到看守所就被送醫院,據他反映,兩位警察把他挾到汽車排氣筒灌尾氣,準備悶死他……這可不是空穴來風,有傷情鑑定和嫌疑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