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錦從別墅門前直接繞路到了別墅後方,
這裡,視線一下子就變得豁然開朗。
還是如先前看到的,一片草地。
不過草地遠處卻豎立著好幾根圓形木柱子,往旁邊還有單槓雙槓一類的,再過去則是一些汽車輪胎,在其後又有其他的道具等等……總之這一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型訓練場一般。
在這樣的空曠的草地上,卻只站立了一個人。
這人此刻穿著由白色絲綢製成的寬鬆上下兩件套,雙腿正扎著穩穩的馬步,雙手或是握拳或是成斬地往前擊去。
程錦和白叔這兩個擅闖者的到來,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。
程錦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練,等到結束。
白叔則站在程錦的背後安靜地等著。
正如程錦想利用白叔一樣,白叔又何嘗不想等程錦先出手?
武良一練完,便有傭人跑過來遞上溫熱的毛巾。武良一邊擦一邊在傭人的提醒下,轉到程錦站著的地方。
“啊,是小冷啊!”
那面上是十足的吃驚,便是剛剛才發現程錦的到來似的。
偏偏,在場的人,也都願意陪他一起演著。
程錦將一雙手垂直貼著褲子,向著武良彎腰點頭,“先生。”
武良笑,“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的一聲‘先生’。”武良說完便“哈哈”地笑了兩聲。
程錦一邊聽著他的話,一邊直起身來,並不著急應他。
“怎麼那麼生分地站著,過來吧!過來嘛,我又不會吃了你不是?”
程錦聽到這話,心跳跟著跳快一拍。
這是小冷的反應。
看來,這武良先生的威嚴還真是積壓久遠。
程錦穩了穩心神,便往前走去。
“喲!這還帶了客人過來了啊。”
程錦腳步不停,嘴裡卻應著“是”,而白叔也緊跟著程錦。
程錦直走到離武良大概有兩三米距離才停了下來,而白叔也因為這近距離,而看到了武良的樣子。
武良的年紀不小,但卻有一頭烏黑的頭髮,被齊齊整整地往後梳去,露出巴掌大的額頭。
他的臉龐是長長的,下巴有些尖尖的,臉頰因為臉上沒肉而凹了進去,但卻有著濃眉、小眼以及堅挺的鼻子。
單單隻看這一張臉,便覺得他削瘦,更別提他寬鬆的衣服因為戶外風大而飄晃,就顯得這人更加地單薄。
白叔看到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刻薄相!
便是這人,便是這人,害得他的盛兒走上殺人之路,更是害得他的盛兒早死!
白叔只覺得心中怒火中燒。
藏在袖子下的一雙手握得緊緊地,一雙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武良看。
這憤恨的模樣太過於明顯,以至於想忽略都難。
程錦在瞬間便察覺到四周有好幾股視線在盯著她。
念頭剛過,程錦便轉頭去看白叔,只見他緊抿著雙唇,因為太用力而發白發抖著,一雙眼睛瞪得通大且充血。
“白叔!”
程錦的喝聲,讓白叔勉強回過神來,並艱難地移開視線。
另一頭的武良已經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沒想到,小冷如今也有‘朋友’了。只不過看著樣子,你的‘朋友’不太喜歡我。”
武良將‘朋友’這兩個字咬得極重。
在小冷的記憶中,武良的教導:殺手是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自我的人。
這是他的第一鐵律。
因著小冷過去不好的記憶,程錦都禁不住心顫了顫。
但到底現在的小冷是程錦本人,所以轉身再面對武良的時候,程錦的面色和氣息都已經恢復如常。
“是剛交的朋友,沒見過什麼世面,有些怕先生。”
武良笑了,“不是怕那麼簡單吧?”說完這話,武良便將手中的毛巾扔給傭人,“走吧,進去坐坐。這麼多年沒見,我們坐下好好敘一敘。”
說完,武良已經往別墅內走了去。
程錦沒有馬上跟上去,但在武良進入到別墅後,鎖定在她身上的感覺才消失了。
“你還想問問你兒子的下落吧?如果還想問,就打起精神來!要是隻想報仇,那你現在就跑進去動手!”
程錦說完也不理白叔,徑直跟上前。
白叔則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次後,才平穩了心情,抬步相繼進入別墅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