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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部分

沁兒巴巴的坐在地上,眼睛水汪汪的,口水從嘴角滴下來。兩隻小手護著他的小倉鼠,害怕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吃掉。

阿昭默了默,拾起藤條走過去。

趙恪應該是發現了她,驀然抬起頭來,對阿昭笑了笑:“你在照顧他?……他看起來更像他的母親。”

“嗚嗚,麼、麼……”見青桐姐姐出現,沁兒連忙爬過來,躲在阿昭的身後,虎虎地看著趙恪。

阿昭把沁兒抱起,對趙恪福了福身子,比著手勢道:“你不要捏他的臉,會流口水。”

“哦,抱歉,我不曾照顧過嬰孩。”趙恪才曉得她是個啞女,略微窘迫地勾唇。他的下頜上有淡淡胡茬,清瘦的五官看上去比從前更要精緻,整個人散發出的都是寂寥。

他都二十六歲了,還是融不進煙火。

阿昭便不再與他說話,背過身子紮起了藤條。

趙恪蹲在一旁,看到陽光下阿昭的側影,十七歲的模樣,白皙又安靜,那麼的疼愛孩子,扎一會兒,便要勻出空閒來對沁兒笑一笑。明明是完全兩異的性格,他的心神卻莫名恍惚,竟忘了那紅紅舊人已逝,分不清時光它今昔何夕。

呵,她那樣的女人,什麼都是最好的,太多的人嫉恨她,倒難得培養了這樣一個心腹。

見阿昭指關節上有新添的傷痕,便將藤條拿過去,默默替她紮了起來。

那藤條細軟,紮起來卻不費事,一忽而功夫便扎出來一隻小籠子。

“好了,給你。”趙恪把籠子遞給阿昭。

他的手指修長而蒼勁,一不小心碰到阿昭的指背,阿昭便看到他手面上的咬痕。那是荒野掙扎中自己咬下的,明明塗點兒膏藥就好,他卻偏讓它留了這許多年。

他們互相恨來恨去。

阿昭的手下意識地縮了縮。

趙恪便以為她怕他,不由自嘲地笑笑:“你不用怕我,我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風流可怕,不至於太飢不擇食。”

說著自己將小倉鼠裝進籠子裡,抱著沁兒撫了撫粉嫩的臉頰。

他的嘴依舊是那般毒,本性不改。

阿昭默了一默,指尖劃過趙恪清寬的胸膛,把沁兒抱了回來。淡淡藥草香拂過鼻翼,他那般硬朗的體格,幾時用得著吃藥?

“嘟嘟~~”沁兒抬起小手擦臉,癟著小嘴兒想哭。

被父皇的涼薄傷了幼小的心,他怕這世間所有的男人。

執事太監抱著拂塵走過來:“燕王爺,放風的時間到了,您還是快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趙恪便鬆開手,又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放與太監手上:“麻煩公公,今後多些關照。”

“那是當然,燕王爺您親自吩咐,灑家豈敢不照應。”金子黃閃閃的,太監把老腰哈得很低,臉上對滿諂媚。

那秋天落葉枯黃,腳步聲在枯樹下漸行漸遠。

老太監凝著趙恪的背影道:“丫頭倒是好命,倘若得了燕王爺的垂青,你這冷宮只怕也不用呆了。那可是個痴情種子。”

阿昭心神微微一悸,不動聲色地收回眼神,抱著沁兒走進那扇斑駁紅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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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7章 貴妃策

大涼國使節來訪,趙慎在鳳凰臺上設了酒宴。

鳳凰臺坐落在皇城北面,乃是開國先祖為祭悼塞北愛妃而建,臺上裝飾得金碧琉璃,中央有舞池;臺下則是騎馴的獵場,視眼甚為開闊。此刻正是傍晚時分,只見一派宮廷御樂、歌舞美姬,好不喧囂熱鬧。

太皇太后掌權多年,對外一直是強橫閉關態度,邊塞關係吃緊,戰事多年不歇。大涼地處西邊疆域,一直是絲綢茶葉流通的必經要道,趙慎早已有意與之言和。如今司徒家族倒臺,便開始鼓勵兩國通商。

使團一共來了二十餘人,個個穿的是氈衣皮靴,人也生得悍獷。趙慎著一襲黃金龍袍端在於正中寶座,見對方對中原漢樂似乎並不以為趣,便揮揮手讓一群舞姬退下,笑言道:“聽聞涼國勇士最喜騎射,耳聞不如一見,今次天氣甚好,不如讓朕一睹風采如何?”

一眾人等皆為稱好,紛紛起身站去欄杆之旁。老太監張德福便命人置了方桌與弓弩。

說的是一睹風采,實則卻不能輸了國之臉面。

上臺的是個年輕武將,看上去不過二十二三年紀。長桌上放著狩弓、戰弓與賽弓,他挑出一隻最為沉重的,略略沉澱一口氣,雙臂舉起,開工拉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