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嗓音聲聲擲地:“不要提他!阿昭,我不願意你和別人,我寧可此刻與你同歸於盡!他可以給你的,我趙恪雙倍百倍的給你……不,我可以給你世間最好!”
那毒…勢勃…發,似能將人燃盡,他真的支撐不住,意志在決堤的邊緣。阿昭掙扎著推他打他,都沒有用。趙恪將她牢牢地固住,他的眼中都是朦朧,看到的全是她的美麗,薄…唇軋著她精緻的鎖…骨,想要將她刻進自己的骨髓,然後破釜沉舟,讓她逃之不得、非他不可!她不愛也無妨,這一生有的是時間。
趙恪少見的氣宇迫人,他說:“阿昭,不要怕,把眼睛閉上……我會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!”
阿昭只覺得哪裡似乎一痛,忽然睜開眼睛。
對面的坡口不知何時而至一隊人馬,那領頭的男子著一襲煙青色圓領長袍,長髮在風中凜冽飛揚。髮絲遮住了冷峻的顏,阿昭看到他狹長雙眸中的傷。他的手臂上還攬著一抹嫣紅,那是自己的狐裘披風。
後面跟著的是軍中打扮,都是她司徒家的哥哥們。
阿昭才知道原來是心痛了。
“啪!”
阿昭在趙恪清雋的容顏上煽出一掌,一字一頓道:“我要的那人,不是欺良霸市不學無術之紈絝子弟。北魏,也不能有這樣的帝王。便是將來我被他負了,也不可能再是你。”
紈絝嚒?不學無術,呵……
臉頰火…辣辣的,錯愕中的趙恪勾了勾嘴角,末了笑笑地鬆開攬在阿昭肩上的手。
“司徒昭,你就是這樣認為的我嚒?……那麼你走吧。”
趙慎將阿昭攬得從未有過的緊,緊到阿昭都不能呼吸。彼時已是入夜,他的衣裳上有寒夜的薄霜,冷冷地看了趙恪一眼,打馬回航:“你沒事就好,我帶你回家。”
那大漠中飛沙走石,趙恪始終沒有再回頭看阿昭一眼,修長臂膀將長劍刺入沙礫,坐在荒野中雕刻了一夜寒涼。
哥哥們當夜便把整個赫奴部落血洗了,沒有留下一個男丁。
阿昭回到京城便與趙慎成了親。那是個盛大的曠世婚禮,太皇太后親自支援,煙花將鄴康城的黑夜點燃,幾十裡紅妝鋪滿皇城,全城的百姓都為之震動。
紅羅帷帳之下,趙慎一點一點將她的美麗融合,他那麼的珍視她,動作小心翼翼,明明難耐,卻怕將她弄痛。
可阿昭卻還是痛,痛卻幸福,極樂到荒蕪。
阿昭的手環著趙慎的頸,一遍一遍地喚他名字——
“慎哥哥……慎哥哥……”
可是身下的手帕卻依舊純淨,她沒有落…紅。
彼時阿昭被趙慎弄得不剩下一絲兒力氣,張口想要對他解釋,趙慎卻笑著吻住她的唇,他說:你不用說,我都懂,你是這世間最完美的。
阿昭心裡便莫名一沉,然而總是沒有機會。趙慎對她那麼的寵,沒有人比他更寵她,一個眼神便將她看穿,每一回她才要開口,他便用吻堵住她的呼吸。
阿昭便以為他或許真的相信,其實趙恪真的沒有觸碰到她。
趙恪沒有來參加阿昭的婚禮,他在荒漠裡枯坐了一夜,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。
阿昭起先還怕趙恪那一次會落下病根,從此以後不行。然而後來卻聽說,他整日裡花天酒地,風流比之從前更甚。阿昭就想,他還是好的,也還是無可救藥的壞。心裡一顆石頭放下,繼而又想到自己的沒有落…紅,忍不住又恨他。
他的訊息總是那麼不好,不成親,到處都是花邊草料。聽說氣死了老燕王,不久之後兩名哥哥亦相繼病逝,就剩了他一個。繼承了父親的王爵,當了個不理事的閒藩王。
阿昭便將趙恪忘了。
六年之後在棲風園裡偶遇,被他笑笑地堵在花間。著一襲斜襟繡麒麟冬朝服,瘦了那麼多,眼神卻依舊是桀驁,滯滯地鎖著她,陰涼涼地笑著說他要成親了。
阿昭便恭喜他。
他又接著說,他要做父親了。
阿昭便繼續恭喜。
他眉眼間的笑意卻冷涼,忽然反問她:“你呢,不是聽說獨寵後宮嚒,為何你的子嗣還如此荒蕪?”
那言語中的諷喻阿昭如何不明白?他就是這樣記仇,睚眥必報,他用她曾經的話來還擊她。
阿昭心中驀地一冷,彼時的趙慎已經開始有不同。默了一默,相互擦肩而過。
……
明明是那麼的恨自己,如今她死了,他又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做什麼?來看她兒子的笑話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