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南笙走了一會,便停住了腳,只見荒草從中,有一塊巨石擋住了去路。
上面烏壓壓的寫著幾個凌亂的字。
南笙擦了擦額上的薄汗,翻出手機照了一下。
看清上面亂糟糟的痕跡時,南笙倒吸一口涼氣。
山人獨居,總免不了凡事紛爭,若有事相求者,必三跪九叩,步步真誠,否,生死兩不幹。
這是什麼東西?
荒山野嶺的,三拜九叩?
看這字跡潦草,雜亂無章,說是瘋子寫的也不為過。
南笙仰頭往上看,只見陡峭的山峰上,似乎真的坐落著一個小房子,有微弱的燈火。
這,不會就是容翎說的道觀?
南笙腦中有什麼東西迅速的劃過,她抬腿就朝山上跑去。
這個山很陡,道路很滑,連階梯陡沒有,都是大小不一的尖石,連走都費勁,何況三拜九叩。
。
南笙走了一會,突然絆了一跤,她抓住身側的一隻枯草,這麼抬眸一望,驀然的發現,山頂,有一個修長的身影,緩緩的走著,迷朦朧在這破碎的夜空中,衣著有些凌亂,動作很艱難。
南笙捂著唇,不可置信的吼了一聲:“容翎!”
“容翎!你在做什麼!”
“容翎!你瘋了嗎!”
這是什麼鬼地方!
為什麼真的三拜九叩!
有什麼能值得你三拜九叩!
“容翎,你回來!”
南笙已經說不出心裡的有多著急,連忙從地上爬起來,可對方就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!
顧不上膝蓋上的疼痛,南笙此時只有一個想法,那就是把他帶回來!
不,這不是容翎能做的。
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,那麼尊貴的一個人,憑什麼在這荒郊野嶺的三拜九叩。
“你不能過去。”
南笙慌忙的沒跑兩部,便被人從身後拉住,脖子一痛,被人敲暈了過去。
“對不起,三少夫人。”林元從身後小心的接住南笙,朝山下走去。
不遠處,新月和穆簡正站在車子的兩側,目光復雜的看著這一幕。
“你做的沒錯,不照上面的做,沒有人能達到山頂,也不可能見到他。”新月看著林元自責的目光,輕聲的說了一句。
林元不做聲,將南笙放回車裡,默默的守在一旁。
山頂上。
與其說是道觀,其實不過是幾間破屋子。
正中間一個弄堂裡,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正盤腿的坐在一張炕蓆上,屋內還燃著爐火,老人頭髮花白,鬍子很長,他就是新月口中的雲昆蓬。
也是消失在世人眼裡將近二十年的人。
容翎坐在下面的凳子上,不緊不慢的用紙巾擦著手指。
“雲老先生,我的目的已經說過了,您可是還有別要求?”
。
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,雲昆蓬睜開眼睛打量了這個年輕人一眼,突然哈哈一笑。
他盯著他的臉說:“你這個模樣真不錯。”
說著,他摸了摸自己乾巴巴的老臉,毫不掩飾自己的垂涎。
容翎眉毛微皺了一下,眼裡劃過一抹惡寒。
“哈哈,這就承受不住了,你可知道,上一個來我這裡求醫的人,交換了什麼?”
容翎抬眼望過去,眉目間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凌厲。
雲昆蓬絲毫不以為意。
咂咂嘴繼續說:“那是一對父子,父親生病了,兒子求到了這裡,大概十*吧,我看著他細皮嫩肉的,便留下了。”
有些粗厚的聲音,討論這件事,就像討論一件好吃的食物一般。
容翎眯眼,有種濃濃的反胃感。
“嘖嘖,那孩子雖然沒有你好看,可是身子骨真不錯,細皮嫩肉的。”
“…”
如果不是期待著那一點機率,容翎保證,他會一腳踹死這個老不死的。
那麼噁心的目光。
哈哈哈。
雲昆蓬摸著鬍子一笑,大概也瞭解這個方法有點不適合眼前的這個年輕人,眨巴兩下眼睛說:“不過我不想那麼對你,你這張臉不錯,正好,我卻一副人皮面具,不如,作為交換吧。”
雲昆蓬搖頭晃腦的說。
語氣不容商量。
容翎深吸一口氣,忍著自己太陽穴那裡砰砰直跳得神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