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早晨你陪我去一趟鎮上行嗎?我沒跟我爸媽說我出差了。餐”
跪在被子上的趙競抬起頭,倒是很好奇:“你結婚了吧?不跟你老公說跟你爸媽說?還是暫時沒習慣這種改變?”
趙競打趣她,鋪好被子站了起來斛。
凱茵從來不喜歡把個人的私事當成談資告訴任何人,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了。
沒多久,老劉在布簾子外面熱情的說道:“老闆,俺燒了熱水,你們泡泡腳,山裡涼的很。”
趙競謝了老劉,問凱茵泡不泡腳,凱茵搖搖頭:“我不洗了,忍兩天吧。”
熱情又老實的鄉下漢子把熱水桶搬了進來,趙競過意不去,拿了些錢給老劉,老劉撓撓頭,也還是收下了:“老闆,你還有啥需要直接喊俺,俺就在外面。”
“行,謝謝了,去睡吧。”
夜深了,趙競坐在小板凳上泡腳,凱茵沒辦法也只能在床上躺下來了。
“這裡生活條件真艱苦。”凱茵感慨道。
趙競泡好了腳,可是外面已經夜深人靜,他也沒把水桶送出去,就放在牆邊,然後穿上襪子躺在地鋪上了。
這一夜,兩個從城裡來的年輕人都沒有睡著,一夜都在輕輕說著話,聊工作聊理想,甚至聊自己的家庭。
趙競和丁鵬差不多大,成家好幾年了,有時候跟凱茵說的話很有哲理性,凱茵聽著聽著便忘記房間氣味的難聞,像個求教者向趙競尋求一些夫妻相處之道。
趙競自然知道宋校,城裡的大老闆們沒有他不知道的,所以趙競也能跟凱茵談些對宋校的看法。
談起自己老公,凱茵更加沒有睡意,聽的很入神。
下半夜稀裡糊塗睡著了,趙競打呼,凱茵沒睡多久就被他的鼾聲吵醒了,醒來後更加睡不著了,躺在別人還有難聞氣味的床上,凱茵動也不敢動,從上/床開始便保持平躺的姿勢。
此刻,屋外的夜空星羅棋佈,這山裡的自然環境真是好。
無端端又念起了自己的老公,臨睡前趙競的一句話讓凱茵挺感慨的:成家了就不比談戀愛,夫妻兩要互相體諒,其實男人比女人累,男人要養家,要拼事業,肩上的擔子重,女人一定要體諒自己的老公,小事情就不要斤斤計較了,像丁鵬老婆太無理取鬧,別看他們孩子都8歲了,丁鵬現在對他老婆一點感情都沒有了,我看他們遲早得離,我老婆就好,特別體諒我,我們結婚7年了,她把家料理的井井有條,我在外面工作也安心,你是男人,你願意要哪種女人?道理很明顯,是不是?
凱茵躺在床上想著趙競的話,她對宋校,不夠體諒嗎?可是那件事情她真的沒有辦法妥協,她不能縱容宋校跟那種人來往,都說近墨者黑,玩多了誰能保證不會同化呢?
這樣矛盾的想來想去,竟然就到了第二天清晨。
晨起的早,和趙競在院子裡刷牙洗臉,老劉的閨女似乎很想與凱茵做朋友,一徑的圍著她轉,凱茵也難得喜歡這個黑黑的小姑娘,問她許多個人情況。
早飯也在院子裡用,稀飯白饃,鹹菜是自己家醃漬的紅辣椒,樸實的一家五口特別熱情,連老人都為凱茵夾菜。
雖然用沾著自己口水的筷子為別人夾菜不太衛生,但都說入鄉隨俗,凱茵也管不了那麼多了,老人家一番好意,自己可別小家子氣傷了老人的心。
於是,凱茵把老人為她夾的鹹菜全部泡進稀飯裡,一骨碌喝個精光,還要了第二碗,可把老人家樂壞了。
早飯用完後,劉太太用曬乾的絲瓜瓤把用髒的碗筷擦了擦就擺在臺子上了,凱茵恰好看見,剛吃的東西全都要吐出來似的,尤其劉太太說:“山頭那口井離俺家遠,吃飯這玩意一天洗一次就行。”
凱茵和趙競去鎮上了,邊走邊反胃。
路上碰到了拖拉機,跟拖拉機回鎮上的,到電/話亭凱茵先打,八點不到,宋校肯定在家睡覺。
他聽起電/話很安靜,你若不說話他一定結束通話了,凱茵憋夠了性子,終於決定不去生氣了:“在睡覺嗎?”
“嗯。”他的聲音很低沉,感覺不到他的熱情。
鎮子上一輛拖拉機駛過,揚起大灰,聲音也轟隆隆的,宋校不可能聽不見。
“我在W省X市Y鎮上,臺裡要拍宣傳片,估計明天回去。”
宋校用清晨沙啞的嗓音反問她:“你跟我說幹
什麼?”
凱茵靜了兩秒,啪的一聲把話筒掛回機座了。
她眯著眼睛向水泥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