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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中門前正是一座廣場,這會兒正是學生們上學的高峰,薛向等人上了廣場,便覺著眼前的人群陡然密集起來。這些學生都是十五六歲,旭日方升的年紀,服裝雖未統一,卻也只有幾種樣式,多是軍裝和藏青色的工人裝,再配上紅領巾,間或掛著毛主席像章和團徽,更增英挺和朝氣。
薛向無暇去打量這些學生的裝扮,他領著眾人在廣場的一角站定,便從褲兜裡掏出兩張相片來。這兩張相片正是馬棟樑一早送來的,相片上正是王金平和李逵二人。薛向對著這兩張臉,一路看了半天,這回掏出相片,又最後看了兩眼,便把照片捏成一團,遠遠地拋了出去。
薛向駐足四望,他身材高大,在這洶湧的人群中,也不會阻了視線,眼睛剛掃視了兩圈,便發現了目標人物。如此輕易尋到目標人物,倒不是說薛向眼疾如鷹,實乃是王金平和李逵這幫傢伙鬧出的動靜太大了。
薛向老遠就看見二三十統一綠軍裝的人站成一排,頭前兩人正是王金平和李逵。王金平身材不高,體積倒是不小,薛向目測,這一百六十的身高,少說也得有一百八十的分量;李逵則生著一張小白臉,一襲筆挺的中山裝,架著副金絲眼鏡,修長的頭髮打理的油光水滑,一副文質彬彬的翩翩佳公子的造型,哪裡有半分和他同名的那位梁山黑旋風的粗魯模樣。
這兩人後面站著一排整齊的軍裝漢,卻沒一個人相信那是一幫當兵的。你道怎的?原來這二三十軍裝漢一水的光頭,颳得泛青的腦袋在這清晨的陽光下,反著光亮。這幫人在正對著大門口的位置一站,就好似築了一道大壩。入學的學生們遠遠地就朝兩邊避了開來,寧可繞遠路,也不敢從他們身邊經過。
薛向一眼發現這幫人,倒不是因為這二三十光頭漢子。而是王、李二人大庭廣眾之下,正在拉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學生,他老遠就聽見那姑娘發哭聲。四周繞行的學生、市民見了此番惡行,也齊齊住了腳步。這會兒的老百姓大都質樸,見了這等惡行,雖不敢動手,但喝叱的膽量卻還是有的。哪知王、李二人混不將眾人的喝叱當個事兒,伸手竟朝那姑娘臉上摸去。這時,學校的兩個看大門的保安也趕了過來,剛說了兩句,就被三五個光頭不知從哪裡掏出的棍棒,給砸倒在地。
先前喝叱的路人,見了這保安等慘狀,立時噤若寒蟬。無論何時,對大多數人來說,伸張正義只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,大部分情況下,第一選擇還是保護自己。王、李二人見震住了路人,越發得囂張了,大庭廣眾,竟汙言穢語起來。
自薛向發現王、李二人,到二人糾纏大姑娘,又過去了數分鐘。這數分鐘時間,薛向非是站在原地看熱鬧,而是在做戰前準備。他先招呼眾人將康桐的行動病床推到廣場正中央,那處有一個升旗臺,視線正好。此來是給康桐復仇,若是康桐看不見。那媚眼豈不是拋給了瞎子。
一切準備停當,薛向從康桐的行動病床下,抽出了一卷纜繩,這也是他托馬棟樑準備的。薛向還記得《方世玉》裡。有一段方世玉在廣場為兄弟報仇的事兒。武器正是一根長繩,那個場面看得他熱血沸騰,今天他倒是要一效前賢了。
這會兒,王金平的一雙野豬手已經抱住了那姑娘的身子,李逵則拿了白皙的手掌在那姑娘臉上摩挲。而那姑娘此刻已哭得失了聲。薛向見了此等情狀。滿身的血氣幾乎快要沸騰,但見他一個加速就到了二人近前,雙手急探而出,抓住二人油光水滑的頭髮。硬生生將二人的身體扯到了半空。他拿住二人如提著玩具娃娃一般,手腕一抖,兩人的身子憑空翻了個轉。薛向壓著二人的腦袋從半空裡直朝地上砸去,嘭的一聲。蕩起滾滾煙塵。薛向猶不解恨,提起已不知死活的二人,半空裡又拿二人的身體一個互撞,又是一聲悶響。這下,王、李二人竟不似前次挨撞,沒了聲音。這次,恰好把第一次撞昏的二人,給撞醒過來。
薛向這兩下猛烈打擊,端得是:來如雷霆施震怒。王、李二人身後的一幫光頭到現在腦子還是亂糟糟一團,不知發生了何事,似乎負責邏輯程式的中樞神經出了問題,一下子,運算不過來了。光頭漢子們尚且如此,就更別說這幫路人了,他們完全是看傻了,嚇傻了,震傻了。這王、李二人是何等人物,幾乎在場的大多數都知道,可以說是漢水市名副其實的一霸,每天清晨幾乎都要在此地欺侮幾個姑娘不可。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,何曾見過二人也捱了欺負,且被欺負得這麼慘?
兩擊過後,薛向提了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