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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部分

價肉,那就不是他薛某人管得了的了。本來就是物以稀為貴,總得遵循市場規律嘛。

要說這私下裡買肉,有投機倒把的嫌疑,那薛向就更是不怕了。畢竟這豬肉是靠山屯生產大隊所有。也算是小集體,又非私人販賣。就算供銷社有意見,報給上面,頂多也就是個口頭批評,還真能拿自己怎樣?

韓東臨一臉的擔憂,薛向卻是草草解釋幾句。便叫他將佈告貼到臨時搭建的肉攤兒邊的老槐上。以供人觀瞻。韓東臨還待糾纏,忽地,屋外傳來了轟隆隆的發動機轟鳴聲。韓東臨到嘴的話便嚥了回去,慌忙出去貼告示去了,至於貼出去的後果如何,自有這個無所不能的大隊長擔著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五天後,靠山屯生產大隊隊長辦公室內。遠不到日落時分,一幫人閉門關窗,圍坐在桌邊,盯著桌上那堆成小山一般的人民幣,齊齊發愣。

“好多錢啊!”

小傢伙一聲囈語,打破了沉默。薛向一轉眼眸,掃過李擁軍、韓東臨、蘇順民、小孫、薛林、康桐、小意、小傢伙,目光最後定在了蘇順民身上:“老蘇。你搬來一大箱子錢,全部堆我這兒。也不報個數,打算要我鋪床啊。”

蘇順民這五天來都是踩在雲端過活的。每天看著如潮的鈔票湧入,幸福得差點沒暈過去。看了五天紙山錢海,蘇順民倆眼珠子到今天還是綠油油地。今天,他實在是撐不住了,再沒日沒夜地守著這錢海,一準兒得瘋過去。於是,便用一個大紙箱子將滿櫃子的錢鈔裝了,端到了薛向這兒來。

原來,除去交付公社的一百五十頭豬,和宰掉供靠山屯的社員們打了牙祭的七頭豬,剩下的四百九十五頭豬,短短五天時間,便消耗一空。不只換回三十六七萬斤雜糧,還售得錢鈔總計

十五萬餘元。

本來除去換糧的三十二頭豬後,剩下的四百六十三頭豬,無論如何也賣不到十五六萬。可薛大奸商自有妙計,竟採用股市上的追漲殺跌之法,隔一天漲一回肉價,抓住人性弱點,短短五天,就將豬肉售罄。

要說能快速售完,自然也少不得這豬肉的質量。靠山屯豬肉之味美,幾乎就在殺豬的第一天,便傳出了老遠。薛向這一擺開賣肉,那得了肉的吃過之後,再一傳播,便是遠近鹹聞。且到供銷社買肉要票,靠山屯這兒是拿錢就換。雖說靠山屯的豬肉實在賣得精貴,可花上塊把錢,嚐嚐這據說味道奇美、吃了能百病不生的香豬肉,也是千值萬值的。

人心本就患奇,薛向再這麼不斷地漲價,三兩下一撩撥,能不火爆嘛!這五天,靠山屯的打穀場簡直成了菜市場和紅旗廣場一般,用摩肩接踵,揮袖成雲,揮汗成雨那都是輕的。反正人叫馬嘶、豬嚎、車鳴,亂糟糟,你方唱罷我登場。彷彿一夜之間,全承天縣的人都到這兒聚齊來了。

更有甚者,臨縣還有得著訊息的,揮動著鈔票就說來十頭。這一嗓子下去,可犯了眾怒了。豬肉就這麼點兒,先前有幾十斤幾十斤買的,看在鄉里鄉親的份兒上,大夥兒也只是嘴上說說,終究沒罵出來。這會兒,一外鄉人,滿嘴磕磣話,竟敢揚言買十頭!你都買了,咱還吃不吃。於是,眾怒之下,那開著東方紅,打著髮蠟,牛哄哄來買豬者,被眾人七嘴八舌罵得抱頭鼠竄。眼見再不逃,說不定連人身安全也不能保證,哪裡還敢買豬。

見此情形,薛向自不會言語。薛大奸商巴不得肉賣得慢些,反正是活豬現殺,大夏天的也不怕肉壞,拼著多喂兩餐豬食,正好再把價格漲上去。就這麼拖著賣,緩緩出貨,短短五天,一斤肉原本一塊錢的價格居然被薛某人掛到了一塊五,幾乎快趕上供銷社的兩倍了,可仍舊沒撐完五天。

你道怎的?原來這幫買肉的被薛大奸商弄怕了,硬是加班加點的買肉。生怕過了十二點,大槐樹下的告示牌,又換了新價。就這麼二十四小時連軸轉,十幾萬斤肉硬是被賣了個精光。當然,薛某人自不會一點儲備沒有,終究剩下十餘頭,留著自個兒或打牙祭,或送禮之用。

要說薛向這般轟轟烈烈賣肉,沒起一點波瀾,哪也是不可能的。雖說這會兒物價總局成立還不到三個月,管不到靠山屯這犄角旮旯,工商局還沒影兒,可畢竟有供銷社呀。按說,肉製品本就是供不應求,薛向在靠山屯如此行事,也不會對供銷社的銷售造成影響。殊不知,世上之人最易患的一種病不是感冒,而是紅眼病。這不,薛向這邊財源滾滾,害得縣供銷社的馬主任就患上了紅眼病。

按馬主任思忖,這十幾萬斤肉,要是全由供銷社運作,那得是多大的利潤和業績呀。一念至此,馬主任哪裡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