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何故。
原來,這會兒,薛老三也是一肚子苦水沒處傾斜,原本他是真想好生躺躺,哪知道他老婆蘇美人文青病犯了,非要給薛老三來副素描。
薛老三原本是好說歹說,寧死不從的,哪知道蘇美人忽然低了腦袋,拿手不住擦拭著眼眶。
她這股柔柔弱弱的勁兒一生,薛老三立時束手就擒,要啥樣擺啥樣,給啥衣服,穿啥衣服,這不,這會兒,他薛主任老老實實,規規矩矩保持這最讓他惡性的娘態姿勢,已經半拉鐘頭了,依舊不敢稍動。
蘇美人斜坐在不遠處,捧著畫板,持了炭筆,冷了臉,牽筆作畫。
可誰又知道這會兒,蘇美人的冷臉,純是強忍著心中的暢快方才做出來的呢。
原來她方才的作勢,純是小傢伙私下傳授給她的。
因為在她和薛老三的交鋒中,總是落於下風,久敗思勝,病急亂投醫,上週,在和小傢伙的一次通話中,她竟問起了小傢伙,薛向最怕什麼,小傢伙得意洋洋,張口便道最怕她哭,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,蘇美人便有了主意。
於是,今次她便試驗了一番,哪裡知道效果驚人。
這不,蘇美人一邊在畫板上,輕快地勾勒著自己這英俊絕倫的老公,一邊心中甜得要溢位來了。
是的,蘇美人沒法兒不甜蜜,薛老三如此英俊、善良,勇猛,大氣,幾近完美的男人,居然還有顆溫情的心臟。
而此等人物,竟成了她風雪的老公,美得她只想喊一聲:得夫如此,夫復何求!
卻說薛老三和蘇美人,正玩兒著閨房遊戲的時候,門外忽然傳來不小的動靜兒。
薛老三六識驚人,立時就聽出了是薛安遠回來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吃罷晚飯,一家人團團圍坐在電視前,邊聊天邊看電視,收看了央視的《新聞聯播》,又看了會兒電視劇,便各自回房安歇去了,獨獨留了薛安遠和薛向在堂間閒坐。
“安老將軍的身體真得沒大礙?”
原來,薛安遠正是昨天接到了薛向要緊急專機飛往京城的訊息,擔心發生了什麼大事兒,所以,才臨時更改行程,趕了回來。當然,這會兒,他已經從薛向口中知道了安家所發生的一切,只是聽薛向轉述,安老爺子似乎氣得厲害,便忍不住擔心他身體,是以,才又忍不住問詢。
“沒事兒,我去時,老爺子還在院子裡耍拳呢,那身手,我都不是對手!”
薛老三笑談一句。
“滑頭!”薛安遠輕斥了一句,接道:“在海同志呢,他這次不會有事兒吧,對了,那個自由化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,我看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!”
下午,也就是薛安遠到家的那會兒,薛向已經和他詳細分說過其中隱情,只是薛安遠身為軍人,不敏於政治,一時間,還真就無法相信局勢會像薛向所說那樣,會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“安二伯問題不大,現在那二位也不過是火力偵查罷了,沒動真格的,安二伯這時候回撤還來得及!”
說話兒,薛向伸手遞過一根萬寶路去,“不過自由化的事兒,確實非同小可,如今有幾個小地方已經隱隱不穩,據說某些地方還出現了結社組織,否定咱們這些年取得的成就,否定黨的領導,否定四項基本原則,這哪裡還要得!總之,這事兒非同小可,您千萬別往裡頭摻和……”
話至此處,薛向和伸手接煙的薛安遠齊齊啞然失笑,因為不久前,薛安遠還讓薛向別摻和到那兩位的紛爭裡去。
兩張笑臉未斂,便見苦澀,其中原由,二人自知,很多時候,人生就是這麼奇妙,今日種種,明日轉非,變化之快,令人無所適從。
一時間,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,薛老三抽了口煙,轉移話題道:“海軍這個破攤子不好操持吧?”
薛安遠苦笑著點點頭,“哎,原本就是窮家小業,偏偏海軍還就是個燒錢的大火坑,目前剛下水的幾艘小艦,我看維持供應都勉強,就這樣,那幫傢伙還嚷嚷著趕緊上馬大艦,這哪裡能行,我看還得像你說的那樣,先就這些小艦,組建正規海軍軍校,培養接替人材是正經,暫時,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薛向點點頭,沒辦法,海軍本來就是共和國之痛,可偏偏這又是最不能速成,最講究歷史底蘊的軍種,直到後世,祖國的海軍也未能全面振興,一念至此,薛向忽然有些不爽利,他魂穿一回,總不能事事遺憾吧,腦子裡便飛速運轉了起來,回憶著後世的種種大事件,搜尋著揀漏的可能,畢竟以如今薛家所處的高度,若歷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