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宋虎身子快倚著牆癱倒之際,小意壯著膽子說話了:“是我自己不小心劃的!”
薛向再不說話,快步上前,扯開小意袖子,瞧了一眼,傷口很窄,左右內斜,看傷口走勢,卻是自殘的成分居多。
雖然猜不透小意何故如此,薛老三手上卻是不慢,扯下自己的一截袖口,快速裹了他的傷口繫緊,不溫不火吐出倆字“回家”,繼而,便大步朝門外行去。
薛向回去的時候,並沒開他來時的那輛車,而是步行。
薛向不上車,薛原和小意便只得跟著步行。從東城火車站到玉湯山,足足五十多里,一路寂寂無話,薛向緩步而行,心懷鬼胎的薛原和小意,也只得憋著一肚子辯解的話,在後艱難跟行。
從四方酒家出來時,不過上午八點半,走了足足兩個半鐘頭,卻連玉湯山的影子也沒瞧見。
照這個走法兒,再有三個鐘頭恐怕也到不了家。
太陽漸烈,薛原和小意又是自小長在蜜罐子裡的,何曾吃過這苦頭,兩個多鐘頭走下來,兩人只覺腳痛喉焦,難受異常,心頭堆砌起的辯駁之詞,早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更何況,薛向一言不發,連句責備也沒有,愈加讓二人心頭惴惴,畢竟未知才是恐懼的源泉。
薛氏三兄弟,就這麼一前二後,足足花了近六個鐘頭,才回到玉湯山的家中。
到得家時,已是下午三點,沒成想蘇美人和小晚皆在家中。
“幹嘛去了,中飯也不回來吃!”
遠遠地瞧見薛向進門,蘇美人便迎了上來,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滿是哀怨。本來嘛,自家男人好容易在家一天,上午最後一堂課,她都是和別人調換的,特意早早歸家,素手做羹湯,打算好好伺候伺候自家男人,哪裡知道一等三四個鐘頭,一缽湯涼了熱,熱了涼,都快沒了滋味兒,可薛老三還是沒歸家。
這會兒,瞅見薛老三歸來,蘇美人自然滿腹不爽。
蘇美人埋怨罷,不待薛向藉口,小晚卻跳了出來,戳著小意的額頭道:“好哇,你還知道回來,你說說你多少天沒著家了,看看你這一身,哪裡還像個學生,你別跟我說你們那個補習班的學生,都這打扮?”
小意被訓得說不出話來,薛原也低了腦袋,訕訕在一邊站著,他較小晚大幾個月,偏偏小晚念大二了,他才大一,反混到妹妹後邊去了,這讓他在小晚面前,分外沒存在感,再加上這個嫂子又是大學教授,一家人高學歷,如此家庭氛圍,自然讓薛原分外無存在感,也就難怪他要朝外溜了。
這會兒,小晚教訓小意,他卻感同身受,自然不自在至極。
“小晚,我們餓了,去弄吃的吧!”
薛向替小意解了圍。
一餐飯吃罷,薛向仍舊不理薛原和小意,這二位也不知如何是好了,這個年紀,正是最要臉皮的時候,道歉的話卻是萬萬說不出口的,如此,也只能傻傻站在薛向一側,薛向吃罷飯,陪小晚、蘇美人看著電視,他倆就傻站了半晌,直到蘇美人喊著要睡午覺,拖了薛向回房。
這二位才瞅準機會,奔回房去。
“原哥,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出去平事兒,得好好唸書了!”
小意一屁股在床上坐了,盯著胳膊上的扎口,憋出這麼句話來。這會兒,他倒是真有些惶恐了,若是薛向大發雷霆,收拾他一頓,或許他還會憋著勁兒,可薛向這番冷處理,忽然讓他無可適從了,心中只是不住自責,自責自己讓大哥失望了。
第一百二十六章利國利民,只須勇往直前
“知道了!”應承了一聲,薛原也把身子投在了軟床上,他心中也嘀咕著看來得老實一陣兒了。
細說來,這薛原到底不似小意,他心思壓根兒就不在學習上,大學的那些課程對他而言,宛若天書,讓他回去唸書,根本就不可能,他只想著先憋一段時間,等這陣風聲過了,他再崛起,不過,經此一回,他已然打定主意,學習那位時衙內,以後低調行事,再不露頭。
卻說小意和薛原正在房間悶頭無言之際,薛老三正在房間的窗前,凝眸,持煙,左手扶著耳根的碎髮,深情而憂鬱望著窗後那傾碧綠的池塘,一動不動,宛若定格。
此時的薛老三一頭亂髮,已經打理成了偏分,稀疏的胡茬也被清理得乾乾淨淨,一襲破衣爛衫也早換上了新婚之夜,國辦給請的裁剪大師定做的那套黑色禮服,這會兒,整個人真是要多炫,有多炫。
列位看官,你道大中午的,薛老三不睡覺,弄這麼身行頭,無故賣弄風騷,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