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蘇雲東只好低了腦袋後退,顯然這又是個重度妻管嚴患者。
蘇雲東都不管,蘇燕東這作大伯子的更不好管,只由得胡香玉繼續發蠻。
“怎麼著,薛向你不會是怕了吧,那我給你個面子,不用你當眾開啟了,把畫兒給我吧!”
胡香玉高昂著頭顱,似笑非笑地瞧著薛向,遠遠伸出手來。
她真是個心機不深,卻私心極重的女人,這會兒不讓薛向當眾布展卷軸,乃是她忽然想明白了,若是薛向將古畫展開,按約定,這古畫確實留在了老蘇家,可留在老蘇家,她又得不到,還得還給蘇老爺子,即便是大夥兒同意分畫,可這一幅畫這麼多人,終歸不如她自己得來為美,是以,她便動了機心,讓薛向將畫交付與她。
“二嬸說笑話呢!”
薛向依舊站在原地,聲音照樣不急不緩,可臉上的笑容,已然徹底斂盡,他是真惱了,活了小半輩子,他就沒見過這麼不知進退的,即便她那個極品三嬸還知道人前顧全面皮,眼前這位整個兒一不要臉。
“你到底什麼意思?”
胡香玉聲音愈見疾厲。
薛向道:“我是說二嬸方才講,我這幅話若是現代書畫,二嬸就折算這幅畫的等額現金,賠付與我,這句話是二嬸在跟我開玩笑?”
“誰跟你開玩笑,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,你就開啟,若真是現代書法,我就照價賠你錢!”
胡香玉是真煩了,薛老三這般囉囉嗦嗦,早被她看作是虛張聲勢了,她已然算死了這是幅古字畫,不然姓薛的為何不敢開啟。
退一萬步講,開啟後,真是現代書法,就算賠錢,又能值幾個子兒!
“慢!”
薛向正要動作,蘇美人大姑蘇小荷忽地跳了出來,“既然是打賭,也算我一份兒,我和二嫂向來是同一戰壕,這等大事,我自然沒有在一邊看熱鬧的道理!”
蘇小荷賊精,此刻已經想明白其中究竟,知曉胡香玉為何這般不依不饒,試想,若是薛向開啟的真是一幅古畫,而與之對賭的胡香玉,按她的邏輯,這幅古畫定然會被算作是被她從薛向手裡贏過來的。
第三百二十二章沁園春
再看薛向這囉囉嗦嗦半天,舉棋不定的模樣,這是幅古字畫的可能性,幾乎已是板上釘釘了,這便宜,她蘇小荷自不可能讓胡香玉一人得去。
果然,蘇小荷方開口,胡香玉便瞪了眼睛,奈何蘇小荷壓根兒不怕她,嘴角含笑地會看了過去;
而蘇小荷這般一鬧,立時又有人回過味兒來,嚷嚷著要參賭。
眾怒難犯,胡香玉再沒了辦法,只能看著眼睜睜到口的蛋糕,被劃作數分。
接著,她一腔怒火,全朝薛向去了,扯著嗓子喊道:“開吧!”
薛向心頭冷笑,他磨蹭了半天,等得可不就是此刻,就是要讓這幫蒼蠅聚齊了再下手。
此刻,他再不廢話,快步行到廳間的大理石長條飯桌邊,將途中順手摘過沙發上掛著的防塵布抖開,布展在了長桌上,這才將那幅雪白的卷軸擱置其上。
薛向動作之際,胡香玉、蘇小荷等一眾參賭之人俱圍上前來,擠在了最前端。
蘇燕東、蘇雲東等持重之輩,也圍在了一邊。
但見薛向解開捆繩,左手固定左首橫軸,右手緩緩朝右釋放卷軸,片刻間,便有濃郁如潑的墨色便現了出來。
隨著薛向右手的緩緩移動,這張宣紙上的墨色便現出了真容,正是一幅書法。
“這寫得什麼?”
胡香玉忍不住脫身問出,這位文化程度本就不高。對宣紙上顯現的可謂書法中最難辨認的草書,自然一字不識。
就在這時,蘇燕東讀出了這幅狂草:沁園春,北國風光,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,望長城內外,惟餘莽莽,大河上下,頓失滔滔。山舞銀蛇。原馳蠟象……”
蘇燕東幾乎是帶著顫音在讀這幅草書,眾人的注意力皆在這幅草書上,卻是誰也沒發現蘇燕東的麵皮,早在薛向展開這幅卷軸之時。已經忍不住脹紅了。
這會兒。待窺見手書真容,蘇燕東脹紅的那張臉,陡然血色全失。似乎用著全身的氣力,在支撐著這世上最艱難的誦讀。
卻說,蘇燕東的誦讀之聲,甫一入耳,胡香玉、蘇小荷等參賭之人,臉上皆現出濃濃的失望之情。
很顯然,她們知道自己輸了,畢竟她們就是文化程度再低,也知道蘇燕東讀的正是領袖最著名的一篇詞作,當年背誦領袖詩詞可是政治任務,此刻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