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風生,有來有往。
那廂的袁克利、汪紫衣等人簡直瞧呆了。皆瞪大了眼睛,凝在薛向身上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二人聊了約莫二十來分鐘,話題漸漸從李鐵山身上拔了下來,落到了政事上了。
起頭的自然是汪明慎,這種級別嚴重不對稱的會談。薛向能拿到談話的主動權,那才怪了呢。
“……薛向啊,我在內參上,看到了你上次在務虛會上的發言,你言語間,似乎對國有企業很不滿呀,你能跟我說說。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麼?”
汪明慎可是老幹部極少的高階知識份子出身,乃是正經的二三十年代交通大學畢業生,理論素養極高,他既然懷疑薛向務虛會上的發言是邀他人之功,這會兒卻又因為李鐵山的關係,不得不對這小子笑臉相迎,心有不諧,自然想為難為難薛向。
薛向卻是不曾多想,據實以告,道:“汪書記。我不是對國有企業不滿,而是對咱們的國企這種普遍自甘墮落,裹足不前,毫無開拓進取,奮發向上的精神狀態。心有不滿!”
薛向語出驚人,這年月,雖然中央隱隱有徹底改革國企的呼聲傳出,可真正的改革重點,卻是集中在對物價的調控爭議上。
倒也不是中央諸位英明睿智的大佬,看不見國企的弊端,而是國企牽扯的利益已經不能用巨大來形容了,而是層層疊疊,幾乎纏繞了這個國家的全部。
是以,即便在中央,此刻,也絕無一人敢將國企批駁得一無是處。
因此,這會兒薛向的尖銳,才顯得刺耳,亦讓人震驚。
汪明慎輕輕磕了磕茶蓋兒,“言過其實了吧,國企存在了數十年,按你的說法,豈非只有過而無有功?”
方才薛向的這番發言,又讓汪明慎將心中對薛向的評價,調低了幾級。
在他看來,薛向這番話,正是應了他先前給薛向的“行事衝動官混子”的評語,當然,此刻,還得加上個“好大言驚世”的標籤。
薛向道:“汪書記當面,我焉敢如是說?不管如何,這幾十年來,咱們的國企,也為咱們的國民經濟生活,做出了巨大的貢獻,我又怎敢只念過不記功?再者,我批評的是咱們現在的國企生存狀態,而非過去的經營模式,因為時代在變化,事物內部的矛盾也在不斷變換,曾經適應時代、適應企業發展的模式、經驗,到了如今,也有可能成了累贅、包袱。”
“不說別的,咱們就拿那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