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健碩的身影方從直升機上下來。那胖大軍官便抬手,吼出聲來,霎那間,問好聲匯聚成雷,敬著軍禮的手臂如林,所有的目光,都匯聚在了這位共和**中巨擎身上,充滿了崇敬。
不錯,來人正是薛安遠。
去年九月份黨代會上,薛安遠才轉任了國fang部長。第一個春節。他自然不可能有機會在家過,繁重的國事,讓他幾乎每天都在飛機上。
而今次,薛安遠所赴之地。原也非是邊疆省。而是相鄰的藏西省軍區。只是途經此地。
熟料在機上,接到戚如生用絕密電碼發來的緊急求見訊息,他這才讓專機。緊急飛來此地。
卻說那絕密電碼,自打籌備以來,還從不曾見用,如今陡然獲用,薛安遠自知事必急矣!
是以,這會兒,成克明一行人衝他敬禮,他也只回了個軍禮,道聲好,便朝人群中掃去,卻是壓根兒不曾見戚如生的影子。
成克明是個有眼色的,趕緊湊到近前,“報告首長,戚主任在基地電訊處,他吩咐了,說如果首長到來,讓我緊急帶領首長到那處!”
“帶路!”
薛安遠再不廢話,臉色卻瞬間轉青,他倒不是惱戚如生未來接機,而是知道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百十倍!
三三基地,是什麼地方,再偏遠也是師級建制單位,此處的通訊手段焉能差了,便是聯通京城也不過轉瞬的事兒。
可戚如生此刻還在電訊處,說明情況只有一個,那就是在開通絕密通訊頻道。
可這絕密通訊頻道,只有在面對戰爭的時刻,才會打通。
“難道哪處又出現軍事摩擦了?”
此念頭方生即滅,因為薛安遠知道若真如此,方才飛機上就可以通報的,且也用不著戚如生通報,中央早來信了,顯然,應該是自傢俬人問題。
薛安遠剛抓住點思路的時候,三三基地電訊處已經到了。
他方進來,便瞧見偌大個電信處,僅三人,除了正檢視密表的戚如生,還有兩名正坐在通訊器前,緊張動作著的軍人。
這兩人,薛安遠也認識,正是薛辦機要室的通訊員。
至此,他心中的念頭徹底定了,知道發生的定然是自家有關的私事。
而成克明也極有眼色,方領著薛安遠進來,便禮貌地招呼一聲,打個軍禮,小步退了出去。
戚如生小跑著關了厚重的特製大門,不待折回,便穩著聲,道:“首長,四個小時前,薛向同志恐怕被人設局,現在以強jian罪被明珠市紀委、公安局抓起來了,一個半小時前,據可靠訊息,強jian罪名已經在市委常委會議上得到了確認!兩個小時前,特種師第一大隊大隊長康桐未經請示,帶領利劍,偷架了一架直5,朝東南飛去,現已基本判定飛機的終點,是明珠市!”
“康桐是怎麼得到訊息的!”
事到臨頭,薛安遠卻比誰都鎮定,畢竟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大將,眼前的情形雖然險惡,他心中卻無半點驚惶,一下子,就抓住了關鍵。
戚如生道:“是衛定煌司令員來的電話,問我要軍工司的新玩意兒,讓正在軍工司換裝的康大隊聽了去!
“聽去了什麼?”
“衛定煌司令員說了薛向的情況,並且說薛向來過他處,是委託他必須運送到位的,另外,薛向到他東海艦隊基地的時間,距離被逮捕不過半個小時!”
戚如生話至此處,薛安遠提起的心徹底放了下來。
細說來,他方才聽戚如生彙報了情況,雖然心智澄清,可到底擔心,畢竟薛向可以說是承載了他全部希望的所在,他自己,薛家,薛系,能有今天,看似是他薛軍委排程有方,神針定海,可薛安遠清楚,沒有這個侄子的苦心籌劃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
而薛向的政治素養,為人品格,以及這些年做出的功業,讓薛安遠對他寄予了最高的期望,並堅信老薛家會在這小子手中達到頂峰。
如今,聽說薛向被人以強jian罪拘了起來,他心中立時便騰起了滔天怒火,可他知道憤怒是沒用的,這種事情,別人既然敢做,就做好了承受打擊的準備,更何況黨有紀律,國家有法律,他薛安遠雖然位高權重,但有條條框框捆著,他也妄動不得。
正因無力,所以他才擔心,腦子裡飛速想著對策,當然,決然的手段,霎那間也此起彼伏。
可此刻戚如生一句“薛向到東海艦隊基地的時間,距離被逮捕不過半個小時”,薛安遠提起的心,便全放了下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