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淡淡的表情,在他臉上完全分辨不出是在意還是隨口的一問。
“我在火車上遇見了一個帥哥,聊了一路。電話是他在我上廁所的時候幫我接的,因為聊的太高興,就忘了回給你了!”對著曹信臨說起謊來她有點沒底氣,儘量讓自己若無其事!
好在曹信臨沒有繼續追問,拉著她的胳膊不著邊際的落下。他開的是一輛奧迪A4,這車原本是他三叔的。曹信臨的三叔是市裡的十大傑出企業家之一,也是省級人大代表。前些年事業做大了,就把這輛開了沒幾年半新不舊的車給了唯一的一個寶貝侄子。本來曹信臨根本就不願意要,他向來不靠家裡,一個沒畢業的學生開著輛二十幾萬的車,多少都會引起周圍人的議論,但是沒辦法,這個三叔疼極了他,硬是把車停到了他家樓下,即便是這樣沒什麼急事曹信臨也不怎麼去開。
深夜的城市,路上的車也少了起來。曹信臨專注的開車,紅燈時才側過頭看一眼已經困的坐在副駕駛位上點頭的周清邁。他的外套給她蓋在身上,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覆著下眼瞼。
“開你的車,你不要命我還要呢!”他以為她睡著了,哪知即使困得抬不起頭來也知道有人在看她。
“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?”他一隻手扶著方向盤,另一隻手將空調開啟。
“我說曹信臨,你可是學醫的,醫生也迷信啊!”她在副駕駛上蜷起腿,歪著腦袋看他。
他瞥了她一眼,“這和學不學醫沒關係。”
曹信臨讀的是七年臨床醫科,上大學那會就特別忙。就因為這,周清邁沒少笑話他,說別人都在社會混的人模狗樣了,他都還畢不了業。曹信臨每天的生活就是往返於實驗室,圖書館,醫院,宿舍之間,那個時候就連和周清邁約個會都要提前一週安排時間。當時的周清邁想的很開,既然他沒有時間那自己就多往他那裡跑跑,他們最多的約會時間就是她站在實驗室玻璃房子外,看著一身白大褂的曹信臨帶著手套拿著柳葉刀自己傻笑。在那個時候她覺得,別管什麼東方神起還是飛輪海,都沒有她的男人穿白大褂的樣子帥。
相對於曹信臨的忙碌周清邁就顯得清閒的多,她當年能考上這所211大學完全是撞了大運,以壓分線進入了H大分數相對較低的旅遊管理專業,其實曹信臨是想要她報考護理專業的,可是別看周清邁看上去無所畏懼,但是對於醫學的恐懼並不是膽大膽小可以衡量的。只要讓她想到要拿著針頭在血管上扎來扎去她就心悸。所以她態度堅決的否定了他的醫生護士配,義無反顧的投入了日漸暗無天日的旅□□業。
周清邁20歲生日那天,曹信臨難得沒有實驗也不用去醫院見習,一大早他就去了周清邁家。果不其然,她還沒起床,周家父母給他開了門就急急忙忙出門上班去了。他推開她臥室的門,周清邁睡姿極為不雅觀的夾著被子睡的酣暢。
他輕輕的關了門,在她的床邊蹲下來看她的睡顏。她習慣熬夜,額頭上生出一顆小痘痘,此刻劉海已經凌亂,嘟著嘴臉上泛著粉嫩的光。他有點忍不住,探身想去親吻她。
“我沒洗臉。”剛才還睡著的人突然睡眼惺忪的看著已經將臉貼的很近的人。他抿了抿嘴“我還沒吻我的公主你怎麼就醒了。”
“公主夢裡已經被王子吻過了。”她將被子拉起來蓋住一半的臉,嬉笑著和他說話。他按門鈴的時候她就醒了,只是好奇他看見自己睡覺會做什麼就故意佯裝。他拉下被子,微微探身貼上她的唇,輾轉纏綿。
周清邁剛開始沒有反映過來,等到已被他吻的七葷八素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,彆彆扭扭的推拒著他。“唔……我沒刷牙。”
曹信臨卻還是不肯放開她,捧著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。二十歲,熱血沸騰的年紀,更何況是一大早面對像一隻小白兔的周清邁,曹信臨是個在正常不過的男人,半個身子附上週清邁時她才知道害怕。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把頭偏向一邊,“曹信臨。”
她叫他的名字想讓兩個人都清醒一點。在一起這麼久,意亂情迷的時候有,但每次都是他用力的抱著她努力平息衝昏頭腦的激情。有幾次周清邁心一橫都想給他了,但是他卻輕拍著她的後背,一遍遍的哄著她。其實她很好奇,兩個人都到了臨界點為什麼他還能坐懷不亂,難不成他有什麼隱疾?她問過他一次,曹信臨微彎著嘴角,把她抱的更緊一些。“我怕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。”
他的一句話,讓她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,用力推開抱著自己的人,一臉的委屈,用手指著他的臉:“我告訴你,曹信臨,你都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