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聖女大人,侯軍府對您的一點敬意,南海金翠雙如意還望您能喜歡。”聖女大人四個字微微咬重字音,似笑非笑得看著戰林雪。
戰林雪顫著手借過木盒,目光躲閃不敢與戰凌雙直面對視。可一接過這木盒,卻沒料到這木盒竟那麼沉重,險先手滑掉落地上。只是木盒中擺放著一如意會有那麼重量嗎,還是說她動了手腳,給自己一點下馬威。想此,眼神翼翼地瞟向她,卻不言語。
“聖女大人這是怎麼了,可是嫌棄禮薄?”
戰凌雙略寒的目光掃過戰林雪,唇邊淺淺得笑意。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霹靂大好人,遇到冒充自己得利的人還能淡然自若。
“沒、沒有,甚是喜歡……”
戰林雪聽著這涼薄的話語,強抑制住心中潛意識而生的恐懼,但是身子卻止不住發抖。此刻,她腦海中不由得浮想起那日家族被滅,父親被判死刑,大夫人流放荒疆,府中小妾奴、婢皆貶為庶人充公。
一日之間,她從富貴的戰四小姐成了卑賤的平民,而讓她家破人亡的人正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戰凌雙。她雖痛恨戰凌雙,但卻又不敢挑釁她。因為戰凌雙太過於神秘和強大,是她所不能抵抗的人。
臺下的祭樂注意到了戰林雪的不對勁,似乎在懼怕她面前之人。微微眯起雙眼,那女子似乎看起來不簡單,渾身的氣度不似一個千金小姐該有的,反而有一種難以逾越的高貴神聖。也難怪戰林雪也會失色了。
祭寒捩滿意地笑著,指著戰凌雙跟青袍長老談起了話來,“長老,那女子你感覺如何?”
青袍長老一聽,目光不由得往戰凌雙的位置望去,但是在他的那個角度,也只能瞧見戰凌雙的冰山一角,只是那若隱若現的面容卻是挑起了他的興致。
“那人是哪家的小姐?”青袍長老問道。
祭寒捩得意一笑,“侯將軍的女兒侯慕。”青袍長老一驚,侯慕,她就是消失了兩年又突然出現的侯慕麼。
“是不是感到很是驚訝,起初我也是懷疑這侯慕的真假,但是經過她割脈放血救自己的母親後,我才相信她是真的侯慕。如果不是親生母親,她又何須做到如此地步?”祭寒捩幽幽說起了戰凌雙的大無畏史。
“割脈放血?真是沒想到,一個女子竟然對自己那麼狠。”青袍長老話語間倒是多了幾分驚訝。
祭寒捩笑了笑,她豈止是對自己狠,對旁人手段更是狠戾,真不像一個女人。
一聽祭寒捩的話,祭樂想著是否上去助戰林雪,畢竟那人可是個狠角色,恐怕戰林雪還不能對付。正猶豫不決時,身旁的青袍長老突然說了一句。
“淡雅如蓮,高貴不失刀劍鋒利。這樣的女子若是聖女,當之無愧。”目光帶著讚賞望著臺上那一抹黑袍衣角,語氣不由得悠遠。
祭樂沉了沉眼色,怒聲駁回青袍長老的話,“說什麼胡話!雙兒才是真正的聖女。別人,休想!”最後兩字帶上了冰冷、毒辣。
說罷便甩袖上了高臺,面容微怒。她原本不願自己的女兒再踏她曾走的路,但是隻要雙兒喜歡,哪怕是雙手沾滿鮮血,一世揹負臭名,她必定要給雙兒爭取來!她欠雙兒的,實在太多了。
戰凌雙欲往前踏幾步,餘角卻倏爾瞟見祭樂的身影,此刻正快步往這兒而來。步伐戛然而止,最終還是收了回去。面色溫和笑容中卻夾雜著生人勿近的疏離。
祭樂上前一拉戰林雪的手臂,將她輕護在身側,氣勢磅礴,似乎想要與戰凌雙一決死戰般凌人。
“娘……”戰林雪見來人是祭樂,抓住她的手臂,正欲欣喜地喚道,卻又發覺戰凌雙戰場,生生遏住話語。
祭樂側臉對戰林雪面色柔和了許多,柔柔一笑,抬手輕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讓她別擔心,“勿怕,孃親在這。”
這一切戰凌雙都看在眼裡,雖然介意,但是卻沒有出聲揭穿戰林雪的身份。而且光憑她一面說辭,她孃親也不見得有多相信,畢竟當時戰林雪可是拿著聖女令這個信物認親,而她又憑藉什麼?
安撫完戰林雪,轉回頭,面色忽爾變回了冷冷的。但是一看到傾國傾城容顏的戰凌雙,不知為何,心中的怒火卻突然詭譎的消散了,別說一點怒氣,就連方才想好的說辭竟也難以開口。
最終,還是戰凌雙打破了這僵局。
“祭樂大人安好。”平靜的嗓音。
祭樂微微一愣,霎那間神識似乎有些恍惚,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,但她卻可以肯定她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美絕的女子,只是那感覺為何如此令人窒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