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已經有些溼潤。
沒一會兒,床上的人睜開眼睛,在看到他的時候,故意別開眼,對他還有不滿。
“媽,你別不理我。”倪遠皓握著她沒受傷的手,聲音哽咽。
黃娟抽出自己的手,賭氣地說:“你不是和倪初夏關係好嗎,去找她吧,就當我沒有生你這個兒子。”
“媽,你別這樣。”倪遠皓坐在床邊,有些不知所措。
黃娟轉過頭來,望著他,“遠皓,你是媽的兒子,媽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,你知道嗎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說倪初夏不會害你,對你好,就算是這樣,但她畢竟與你不是一個媽生的,多少都會防著你,你還指望她能對你多好?”
黃娟抹了眼淚,情不自禁地哽咽道:“就如昨晚,你也看到了,他們兄妹倆這麼對待我,你爸都不曾管,我再不做點什麼,這個家就真的沒有我們容身之地。”
何曾被人像昨晚那般對待,她以為倪德康至少會責怪他們,可是偏偏沒有。
她被家裡的管家送來醫院,他連看都不來看她,甚至不讓她的兒子來看她的。
嫁進倪家二十多年,就換來這樣的地位,如何能甘心?
倪遠皓沒有說話,只是紅著眼看著她。
如今她躺在病床上,事事順著她就好,已經不想在於她有口舌之爭。
“答應媽,別再和倪初夏有來往了。”黃娟拉住他的手,幾乎是以祈求的語氣說出來。
倪遠皓沉默了一會,而後點頭,艱難說:“我答應你。”
黃娟臉上浮現了笑容,拍著他的手,說道:“乖,這才是媽的好兒子。”
之後,與她說了幾句話,就離開醫院,沒有回家,而是攔了輛計程車回學校。
病房裡,只剩下母女兩人。
倪柔把自己的想法告知黃娟,等著她的看法。
“雖然這樣是不錯,但如何能請到靠譜的記者和報社?”黃娟有些犯難。
就拿自己女兒的婚禮上,那兩位起鬨的記者是她出面找的,但最後轉身就出賣了她,若這次再如此,該怎麼辦?
還有,前些日子她突然收到一封信件,裡面全是自己的照片,這件事她沒有和任何人說,就是怕暴露。
但她怕寄給她這些的就是倪初夏,或者與她相關的人。
抓住了她致命的把柄,沒有公之於眾,應該是想借此機會警告她。
“現在網路這麼發達,只需要三兩張照片,就會引起熱度。”倪柔已經盤算好,“公司這時候又出了事,如果倪初夏再被曝出虐待繼母,輿論勢必會攻擊她。”
所有的都已經處理好,就差她點頭同意。
黃娟沉默半晌,最後說道:“不能這麼做。”
“為什麼?”倪柔擰眉,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。
“柔兒,對付倪初夏不急,至少不能這個時候。”黃娟對著她搖頭,向她提及倪德康的態度。
倪柔憤懣咬牙,不想放棄這個機會。
直到黃娟再三要求她,才應下來暫時不會做什麼。
*
倪氏建材。
倪初夏望著桌上的檔案,撐著腦袋昏昏欲睡。
除了三號工廠,其餘的廠生產報告都已經送過來,雖然下面都稽核過,但送上來依舊錯漏百出。
李秘書敲門進來,把今天的行程安排彙報,順便提及明天與國外的合作方的約定,“那邊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去帝都商談。”
倪初夏抬起頭,疑惑地問:“不是說好他們來珠城?”
“今早來了電話,說是徵求您的意見。”李秘書把今早電話所說複述一遍。
“呵……”
倪初夏冷笑,眯眼說道:“徵求意見?他們怕是有多種選擇,都這個時候還耍小聰明!”
“倪總,您還去嗎?”
“去,為什麼不去?”倪初夏靠在椅背上,雙手環胸,眸中劃過一抹勢在必得。
方旭去國外的時候,就吊了他一個星期,臨見面又整這一出,她就不信這個合作談不下來。
李秘書點頭表示明白,“我這就把您明天的行程全部空出來。”
“通知方副總,讓他明天和我一起出差。”
“是,倪總。”李秘書應下之後,便轉身離開。
辦公室陷入安靜當中,倪初夏疲倦地打了哈欠,把桌上的檔案推到一邊,打算眯一會。
剛趴下沒一會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