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上門,隔絕包間裡那些好奇的人。
兩個男人相對而立,一個面色漠然,一個放鬆隨意,氣質截然不同,但眼神中的敵意與挑釁卻是一致。
彼此都想打敗對方,這是強者對決的感覺。
“厲先生叫我出來,是為了什麼?”孫涵率先開口。
他並沒有絲毫煩躁亦或者不耐,表情一直放鬆,給人一種這時有人舉槍對著他,都不會慌張的感覺。
“城郊工地那些人是你請的?”
“是我。”孫涵沒有否認,大大方方承認。
厲澤陽眼睛危險地眯起,“理由。”
孫涵聳肩,笑著說:“人生無趣,自然要做點有趣的事情。”
“你也只能用卑劣的手段去對付女人!”厲澤陽雙手握拳,顯然已經動怒。
他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,但面對傷害倪初夏的人,理智會缺失。
“是嗎?”
孫涵扶了扶眼鏡,臉上的笑意斂去,“你在乎她,我毀了她不就等於毀了你?”
每個人都有軟肋,倪初夏就是他的。
y國那筆賬是該好好算一算,他的手下死的死、抓的抓,用一個女人換他們的安寧不為過吧。
說出這句話時,就已經不打算偽裝。
他有足夠的自信,厲澤陽查不到他,為何還要打啞謎?
厲澤陽眼底翻湧波瀾,冷聲道:“我說過,你動了她,無論你在哪,用什麼身份,我都會找到你,然後殺了你。”
孫涵狂妄地笑起來,一步步靠近,“厲澤陽,你知道你在道上被多少人忌憚嗎?可是你有弱點了,那個女人有朝一日不得善終,她的下場,也全是拜你所賜,怪不得別人!”
他是軍火頭目,行為處事還算是有那麼一丁點人性,若是碰到毒梟,倪初夏怕是早就被焚燒致死了。
之所以遲遲不動手,一來是覺得就這麼弄死她,太無趣;二來厲澤陽對他的那幫兄弟趕盡殺絕,他自然也要好好部署,怎麼玩弄那個女人。
“嘭——”
厲澤陽一拳垂在孫涵腹部,在他彎腰時,弓起腿踢向他的下巴。
動作迅速,令一向警覺的孫涵都沒反應過來。
悶哼一聲之後,孫涵跪在地上,手撐著地面,眉頭緊緊擰在一起。
這一幕若是被別人看見,也只是覺得疼,只有他本人知道,厲澤陽這一擊是用盡全力,若不是常年鍛鍊,內臟都會移位。
“我現在、是良好市民,你以軍人的身份毆打我,咳咳……是想受到處分嗎?”
厲澤陽揪起他的衣領,冷笑著說:“儘管去投訴,正好可以留下來保護她。”
話落,對著他的臉又是揮了一拳。
因為先機被他佔去,以至後面孫涵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,只有被他按在地上打的份。
303、怎麼樣,有感覺嗎?
孫涵蜷縮靠在牆邊,眼鏡碎了一地。而厲澤陽則站在一側慢條斯理地整理在打架過程中弄皺的衣服。
岑南熙推門出來,看到的就是這幕。
他愣了幾秒鐘,硬是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情況,直到身後有人高呼叫救護車。
孫涵掙扎起身,咬牙惹著痛,抬手指著厲澤陽,“你狠!”
他篤定自己不會投訴,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。
讓他去不成軍演,白白丟失這麼好的機會,得不償失。
厲澤陽微抬下巴,輕蔑的笑斂去,取而代之的冷漠,彷彿剛才死命毆打他的人並不是自己。
在那群人的錯愕中,男人一步步走近孫涵,緩緩蹲下來,“我的軍銜,這身軍裝,都是靠自己一次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拼來的,你若觸碰我的底線,丟了它們又如何?”
狠嗎?
他可覺得一點都不!
這一番話,只有孫涵一人聽見。
周圍的人見到這幕,以為兩人又要打起來,連忙衝上前。
岑南熙伸手將厲澤陽拉住,問道:“你是想整個珠城的人都知道你在會所打人嗎?”
他出現在這裡是為了找孫涵,前陣子在競標會上已經有端倪,難道孫涵真的有問題?
一個男人,能在公共場合毆打另一個男人,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女人,能讓厲澤陽在意的,也只有倪初夏。
難不成孫涵招惹過那個渾身長刺的女人?
厲澤陽一直看著孫涵,見他狼狽至極,視線落及自己右手上沾染的血跡,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