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他突然開口,倪初夏眸中劃過錯愕,反應過來後問:“那你和於向陽呢?”
問及此,裴炎抬頭看了好幾眼內後視鏡,顯然對厲澤陽提及於家很感興趣。
他跟在少爺身後這麼多年,很多事情都是瞭解的。
只是,在發生六年前那件事情之後,就沒聽他提及過於家的任何事,也就見面和於誠打聲招呼。
最近的交集,還是因為上次於瀟陷害夫人。
所以,聽他主動提及,自然會好奇少爺會說什麼。
“他?”
厲澤陽轉過頭,說道:“是曾經的戰友。”
倪初夏瞭然,‘曾經’兩個字就足以說明很多。
可能因為一些事情,他們倆最終分道揚鑣,如今很可能還有利益上的爭奪。
這些都是她心中所猜想,卻沒有急於向他求證。
“我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對你有敵意。”
“每次?”
厲澤陽捕捉到關鍵詞,眉頭稍稍皺起。
倪初夏點頭,“其實在皇冠盛宴之後,在醫院也見到過他,嗯……特別討厭他。”
最後,她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。
雖然那時候他救過他,但是也把她拼命的來的影片搶了過去,這已經抵消。
之後,他說話時對厲澤陽不屑的語氣,令她心中不滿。
“這次軍演,很有可能會和他對上,有敵意也屬正常。”厲澤陽只是回答上個問題,沒有對她的後話發表意見。
*
回到臨海苑,吃過中午飯,便上樓休息。
無意中看到日曆是二十八日,心中隱隱有些失落。
五月,三十一天,就這麼過去,很快,他就會離開。
倪初夏躺在床上,側身看向陽臺,男人就站在那裡,一手拿著電話,另一隻手放進褲兜中,有幾分隨意。
應該是比較重要的電話,十來分鐘都沒有結束通話。
“……你那邊一定要部署好,不要讓她察覺到異樣,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……就先這樣。”
倪初夏走過去,正巧見他交代完,掛了電話。
厲澤陽轉身,與她視線相對,低聲詢問:“不困了?”
“我想和你說說話。”倪初夏走過去,依戀地擁住他的腰,將腦袋磕在他胸口。
男人扶著她的發,“外面熱,進去說吧。”
雙雙躺在床上,厲澤陽問她想聊些什麼。
倪初夏想了好久,說道:“我們給孩子取名吧?”
她就是這樣的人,想一出便是一出。
厲澤陽輕笑起來,附和同意。
取名的過程中,倪初夏抵不住睏意,慢慢合上眼。
“夏夏?”
聽到男人喚她,倪初夏輕‘嗯’了聲。
“在我走之前,有件事需要解決。”
“什麼?”倪初夏迷糊地答。
厲澤陽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,附耳說:“這件事需要你的配合……”
倪初夏強忍睏意聽完,然後點頭答應下來。
*
待她睡著,厲澤陽離開臨海苑,並沒有讓裴炎跟著。
車上,給葉飛揚撥了電話。
電話接通,開門見山問:“孫涵在哪?”
那端愣了幾秒,敲擊鍵盤聲,之後說道:“正在皇冠盛宴,和岑南熙在一起。”
厲澤陽輕嗯一聲,將電話結束通話。
車子最終停在皇冠盛宴,將鑰匙丟給侍者,跨步進去。
午後,大廳並沒有多少人。
經理見有人過來,先是有些懶洋洋的,在看到來人時,立刻打起精神,詢問他需要什麼幫助。
男人並未理會,而是徑自走進電梯。
孫涵所在的包間,是岑南熙常用包間,沙發上稀疏坐著幾個人,都各自與身側的人說話。
門被開啟時,並未驚動到人。
“厲澤陽?”
岑南熙喊了他的名字,覺得很詫異,畢竟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交集。
要說今天是厲澤川站在這裡,他覺得正常,但換做是他弟弟,倒真搞不清他想做什麼?
孫涵靠在沙發上,手裡端著紅酒,見到來人時,僅僅只是眉頭上挑,“厲先生,要過來喝一杯嗎?”
“出來。”厲澤陽冷眼看著他,只說了兩個字。
孫涵點頭,隨後站起來,走出包間,順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