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定她明天還會過來,遊客應該不會就在這待一天的。”裴炎用手撓著頭,笨拙地開口,如果不是膚色偏黑,大概就能看到他臉紅的樣子。
倪初夏走在路上就把包子啃了,想著在這裡就是好,沒有人認識她,即使站沒站相坐沒坐相,也沒人會多說半句。
上午,她逛了鎮裡出名的古建築,外表是黛色瓦片、粉白牆壁,房內頂端是精緻的木雕,院內還有巧奪天工的石雕,這些都是珠城所沒有的,獨獨屬於這裡的特色。
臨近中午,隨便吃點東西,就去了下一個景點,打算今晚回蘇南,很多東西也就走馬觀花地看看。
還未出景點,天空暗下來,沒一會兒就下起了小雨。買了把傘,就匆匆離開景區,返回車內。
天色漸晚,車窗外的雨勢漸大。
倪初夏把車開到鎮頭,看著那家麵館忙碌的身影,下車打著傘走了進去。
“小姑娘,是你啊?”那位大姐認出了她,“玩的怎麼樣?”
“挺好的,我過來是謝謝大姐的。”
大姐擺手,有些不好意思,“不用謝,不用謝,俺也就是動動嘴,你這是要回去?路上小心點,出去這條路車子不好走。”
告別大姐,倪初夏打著傘走向路邊,還沒開啟車門,五六輛警車呼嘯而來,將她的車夾在中間。
緊接著從警車下來十來個警察,帶頭的揚聲說:“留兩個看住這女的,其餘的全部給我上去搜!”
留下來的警察也沒打傘,快步走到倪初夏跟前,“給我老實點,否則要你好看!”
倪初夏心裡一陣莫名,聽著麵館旁邊的店鋪傳來尖叫、哭喊聲,眉頭略微蹙起,“警察同志,我只是去吃了碗麵,你這樣是非法拘留。”
兩名警察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,然後默契地對視,其中一人說道:“別想渾水摸魚,我們接到舉報,這裡有人聚眾賭博,今天你們一個也逃不掉。”
聚眾賭博?
倪初夏咬著下唇,反駁道:“那和我有什麼關係?”
那名警察也覺得剛剛的態度不好,放低聲音說:“和我們走一趟吧,真和你沒關係我們也不會為難。”
沒一會兒,十來個警察將聚眾賭博的人抓到,冒著雨把賭徒身上的現金全部沒收放進黑色袋子裡。
“來位女同志,看看她身上有多少。”為首的回來,讓女警察搜倪初夏的身。
“不用搜,我的錢都在錢包裡,一共五千。”倪初夏把錢包開啟,主動交上去,然後對帶頭的警察說:“我只是來北塘的遊客,並沒有參與賭博。”
等了半天,不見他說話,倪初夏再次開口,“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麵館的服務員,她能證明我是遊客。”
為首的警察沉吟了一會,開口說道:“那裡和賭博據點太近,難保不會互相串通,和我們走一趟,不會太難為你的。”
倪初夏無聲嘆氣,跟著女警察坐上了警車。
坐上車,倪初夏偏頭望著車窗發愣,看來今晚是回不了蘇南了。
到了當地的警局,那十來個警察把賭徒關在一起,然後一個個拉去問話,到倪初夏的時候,是為首的警察親自問的。
“倪初夏是吧,剛剛我們問過那群人,他們都說不認識你,你打電話讓家人過來接你吧。”警察說著,把她的手機交還給她。
“必須讓人來接嗎?”
“對,家屬要簽字,我們才能放人。”警察正色,示意她快點打電話。
倪初夏握著手機,指尖泛白,她抬眼看過去,“可是我的家人在珠城,從珠城開車過來要六個小時。”
“這樣吧,你看你認識的人誰離你最近,讓他過來也行,我們已經放寬要求了。”
聽了他的話,倪初夏第一個想到的是厲澤陽,她報著試試看的心態撥通了電話,聽到‘嘟’聲,她的心驀地提了起來。
他,會接嗎?
冗長的‘嘟’聲後,電話被接通。
“厲澤陽,我在北塘遇到了點麻煩,你能來接我……或者你隨便派人來也行。”電話剛被接通,她便急不可耐地說著。
從蘇南來到北塘,她好像就一直處於不順當中,洗澡洗出涼水,空調吹出涼風,和大姐告別都能進警局,現在撥通了他的電話,再也忍不住,嗚咽地哭了。
楊勝有些莫名,看了眼手機之後,遞給了身邊的人,“接錯電話了,你的。”
男人接過手機,聽到她壓抑的嗚咽聲,心裡猛地一揪,氣息不穩地問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