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,武警、公安聯合出動,勢必要把逃跑罪犯緝拿歸案。
倪明昱得知這個訊息,只覺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。
影剎能逍遙法外這麼多年,無外乎是他的身份眾多,且每一個身份都不會用太長時間,所以,即便捕捉到蛛絲馬跡,當他換身份,就又是枉然。
這一次,又是故技重施。
送往院長手裡的證據,是厲澤陽提供的。
倪明昱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精力與時間才蒐集到,只知道這次絕不能讓他逃掉。
厲澤陽的電話一直在佔線中,直到半小時後,才算撥通。
倪明昱開門見山:“影剎跑了,我猜測他又想故技重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男人的語氣是慣有的淡漠,像是他的逃獄早就在掌控中。
倪明昱略微擰眉,問道:“你在哪?”
“大哥,你去軍區見爺爺,他見到你,會知道怎麼做的。”厲澤陽不緊不慢開口,最後以‘先這樣’做結束,掛了電話。
“支開裴炎,又轉移明昱注意力,你是真打算單搶匹馬和他幹?”於向陽走過來,問道。
厲澤陽看了他一眼,“不還有你?”
“嗤,你倒好,送命的事就拉著我一起。”
話雖這麼說,實則在來時,就已經做好準備。
兩人所處的位置,是城西軍區大院後面的那座山。
翻過去,便是無人管轄的地帶,與其說無人管,倒不如說是管不了。
那裡,僱傭兵橫行,是去西北與西南的必經之地。
厲澤陽與裴炎等人分別後,就帶著一批人秘密穿過平時野戰訓練的山林間,與於向陽在邊界匯合。
兩人帶的隊伍整合,人數二百四十八。
這時,於向陽出聲問:“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他會走這條線?”
厲澤陽前行,一言不發。
“還有,你是真不擔心……”
話未說完,男人停下腳步,轉過頭,目光泛著寒意看過來,止住了他的後話。
緊接著,厲澤陽吩咐:“張宇,你帶一個班上前探路,有什麼異動隨時彙報。”
張宇挺直腰板,“是,首長。”
於向陽見他不打算回答,也就不再問,沉默地邁著步子。
越往北,溫度越低。
林間深處,積雪已經漫過大半軍靴。
較之厲澤陽的兵,於向陽帶來的兵行動明顯變緩,狀態也差了很多。
張宇從前面徒步回來,彙報完情況,就準備再度前進。
“等等,你的人是打了雞血還是怎麼?”
一個個猛地和雪狼似的,這麼拖下去,他的兵還沒碰到影剎那狗東西,就要垮了。
張宇瞧自家首長懶得搭話,回道:“是這樣的於上校,一年前我們跟著首長去了趟西北,和那裡的冬天相比,這裡的環境真算不上什麼。”
說完,他不好意思地撓了頭。
茫茫白雪、雪崩墜崖,的確要比山林間的崎嶇道路危險百倍,再加上他們從西北迴來後,就刻意加強平時的訓練,自然比沒經歷過那次兇險的兵要厲害。
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人不如別人,但於向陽還是提議,讓他的人中體能好的跟著他們繼續往前,至於那些體能跟不上的,就根據自身情況慢一點。
商討結果出來,於向陽叮囑那些別挑剩下的人:“我會讓人沿途留記號,要記住,你們是後援部隊,並不是一無是處的人。”
二百多人銳減,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。
於向陽一路保持沉默,沒了剛匯合時的狀態。
無論怎麼說,拖了集體後腿是不爭的事實。
天色漸暗,士兵從包裡掏出照明燈。
不遠處,傳來一道獵搶聲,驚起了林中未南遷的鳥。
沒過一會兒,前方響起凌亂的步調,是軍靴踩在雪地所發的聲音。
站在兩位首領身後計程車兵紛紛繃緊神經,像隨時要衝上去殺敵。
“首長,我們的人受傷了。”暗處,張宇跑來,後背背了一人。
厲澤陽眉頭微蹙,立即讓人上前去接人,替傷員包紮傷口,一切吩咐好,那邊於向陽已經開始問張宇前方情況。
“沒看清是不是影剎的人,但他們手裡有狼,咱們有人後背就被抓了。”張宇指了指傷員中的一人,眼中是不忍。
於向陽看向從頭至尾都沉默的男人,問道:“你怎麼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