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絲半毫我就滿足了,哪知道,哪知道陛下竟如此作賤與我,竟將我與一個教坊司的伶人伎子放到一起比較,敢情在陛下心裡,我就已經下賤到了如此地步麼。”
她倔強的抹了一把淚:“姐姐說的很是,誰叫我先看上你的,活該我便低微到了塵埃中。”
“鳳兒。”德慶帝素來愛玩,也從來不曾琢磨過女人的心思,他只是覺得鄭美人和李鳳兒長的相似是一件有趣的事,想拿過來和李鳳兒一起玩笑的,哪裡會想到鄭美人的身份會叫李鳳兒這樣的難過,李鳳兒這一哭一鬧,又是這一番話說下去,叫德慶帝也急了,也顧不上耳朵疼:“朕沒想到,朕錯了,鳳兒莫哭了,莫哭了。”
鄭美人極力往角落裡縮著,減少自己的存在感,她心中卻已經似是有巨浪在翻湧。
鄭美人深覺自己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,她進宮前就知道賢妃在宮中很是得寵,卻完全沒有想到竟得寵到了這個地步,就算是毆打了官家,官家竟然也不置她的罪,反而擔心她哭壞了身子。
這在尋常人家都不常見,更何況宮中,一時間,鄭美人只恨自己怎就來了永信宮,怎就見了這一幕,竟是恨不得自插雙眼。
“陛下不要以為我離了你就活不了了。”李鳳兒狠狠擦了一把淚,微抬著頭,倔強的不去看德慶帝:“陛下心裡即是認為我低賤,我也不礙陛下的眼,我自去了就是。”
說著話,她鬆開手放了德慶帝,整整衣衫就往外走。
德慶帝一時大急,趕緊去追:“鳳兒,鳳兒你去做甚,都是朕的錯,朕給你陪禮,朕……”
德慶帝實是見了李鳳兒那孤注一擲的架勢給嚇壞了,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全。
李鳳兒又哪裡肯停住腳步,一伸手便將德慶帝撥到一旁:“我要出宮,我回孃家去,再不礙陛下的眼就是了,陛下自此以後就當我死了罷。”
“鳳兒,你不能。”德慶帝緊走幾步攔住李鳳兒:“你是朕的賢妃,是朕的女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