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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哥……你這麼急著逃麼!”凌箜的聲音從那小丫鬟身後不遠處傳來,一身湖綠色的長裙不十分起眼,可那一雙憤憤的眸子卻格外讓九皇子注目,她這副神情是做什麼?
“你什麼意思?”九皇子的眉頭緊皺,他總覺得事情格外不簡單。
凌箜不由得冷笑:“你跟我,用的著裝模作樣麼?說,你是不是將我彈劾你的奏章偷走了?我給你的要求竟過分麼?你甚至冒險偷奏章,也不肯幫我?”凌箜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,好歹他倆也算是同齡,算得上從小一起長大,再加上那千絲萬縷的關係,他竟然連半分情面都不給麼?
九皇子的眼睛不由得驟然瞪大:“你說,奏章丟了?”
彷彿有一個削骨如泥的剜刀正抵在了九皇子的胸口,讓他不敢動彈半分。
這個訊息便如同是九皇子頭上懸著的利刃,沒人知道何時會一刀致命。思及玄凌珏一早時的神情,九皇子不禁有一萬個理由相信,這個老七一定是抓住了他的把柄,才會用那樣一種神情去瞧他!
九皇子一把推開在他眼前礙事的凌箜,急匆匆往長生宮而去,不行,絕不可以讓父皇聽信了老七的話,若真是派人查了他,他便真的萬劫不復了!他的行徑,有多少是違法亂紀的,他心裡還是有數的!
父皇最恨有人仗勢欺人,可他就是揹著父皇做了不少欺壓百姓的勾當;父皇最恨有人在朝堂拉幫結派,可他就是在朝堂中拉攏了不少人跟隨他;父皇最恨有人違揹他的旨意,可他就是偷偷將父皇親自賜婚的樂萱藏在了自己房中!
這些罪名,單拉出一條來便已經是死罪,何況他還有那些林林總總的……
九皇子不禁越想越怕,整個人都不禁戰慄了起來。
長生宮中,小順子正指揮著幾個宮人熬藥,抬眼便瞧見了衝進來的九皇子,不由得皺眉:“九爺吉祥,萬歲爺身體不適,已經下旨讓眾位爺先行回去了,怎麼九爺……”
“噓!”九皇子滿心的擔心,難免行事便少了兩分思慮,只是去問小順子:“你一直在萬歲爺身邊,可知道剛剛佛王來與萬歲爺說了何事?”
小順子是什麼人?玄凌珏將他安排在皇帝身邊,怎麼會不耳聰目明,看著九皇子的眼睛裡滿是焦急,便略遲疑了片刻才開口:“九爺,於情於理奴才都是不該跟您提及的,可是……您是九爺呀,最是體恤我們這些做小的,奴才偷偷的說了,您可千萬千萬別跟別人提!”小順子的眼神要多清澈有多清澈,即便是九皇子這種看慣了爾虞我詐的人,也並未在他的眼神裡瞧出半分異樣。
“說,好處少不了你的!”九皇子不由得猛地咬牙,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了小順子手裡。
“九爺,奴才只是師傅的徒弟,沒資格進內廳,聽得不甚清楚,只聽見什麼‘狸貓換太子’,什麼換了皇子公主的,其他的就真的不知了。”這對話是王爺一早就教會了小順子的,小順子又怎麼可能說錯。
就是這斷斷續續的資訊,便已經讓九皇子足可以肯定,那奏摺,必定是讓玄凌珏偷了去,跑到父皇這兒來參他了!若不盡快想辦法,恐怕等父皇的體力稍有好轉,他便要萬劫不復了!
九皇子的眼珠兒慌亂地轉了轉,便偷偷地往大殿的寢宮方向挪了挪,小順子才剛要張嘴阻攔,便被九皇子狠狠地瞪了一眼,小順子便也不由得噤了聲。
這外院內便只數小順子的品級最高最受寵,連他都不敢開口言語,又有誰敢去阻攔九皇子,便只得任由著九皇子偷偷地掀開了寢宮的窗格,賊眉鼠眼地往寢宮內望去,抬眼便看見父皇正坐在桌案前不知在起草著什麼聖旨,不由得更加慌張,手中的窗格也不由得抖得厲害。
小順子瞧出了九皇子的驚慌,更是偷偷地撞了身邊正要倒藥的小太監,小太監一個沒站穩,便將手中的藥罐子給擲了出去,清脆的一聲碎裂聲讓九皇子不由得驟然一驚,手中的窗格子便失手發出咣噹一聲。
“誰在外面偷窺!”梁喜耳疾眼尖,驟然驚呼,讓玄策也不由得皺眉,大喝道:“來人,把外面的刺客帶進來!”
兩個衛士便急匆匆趕到庭院裡,將九皇子押著走進了大殿。
“老九!”玄策不由得緊緊地咬著牙,“你吃了雄心豹子膽!偷窺朕,可知是何罪過!”
“父皇,你不能聽老七一個人胡說!我不是……我沒做……您不能下旨調查我……父皇……”九皇子原本就因為樂薇之死喪失過神智,如今被這般驚嚇了數次,便更加慌張,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,在兩個禁衛軍的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