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來不得,管家肯定會通報的。”我氣絕,“你怎麼不早說?”綠蘿氣定神閒回道,“已經算早了,那還是我有良心才沒瞞著,難得嫻靜會,多好。”
又過了幾天,我這都成了望夫石了,容天衡還是連個人影也不見。氣極之下,我把筆一丟,對綠蘿道,“走,划船去。”
江都城裡的街道兩邊栽著許多楓樹,入秋以後,葉子便漸漸黃了,偶有一些早落的,飄啊飄著,就掉入了定南王府的池子裡。
我讓綠蘿做了網兜,套在長竹竿上,就去撈楓葉去了。
定南王府的湖連著地底的活泉,因此湖水總是清澈乾淨。雖然湖邊飄著些楓葉,其實也無礙觀賞,倒有一汪碧水生黃金的感覺。可惜趕上我憋了幾天,看啥啥不順眼,這些葉子就首當其衝了。
我和綠蘿分工明確:我撈楓葉,她提著竹籃收集楓葉。楓葉雖然不多,但有些飄在湖中央的,長竿也夠不著。待撈完了飄在湖邊的楓葉以後,我就讓管家取了王府裡許久未用的小舟出來,跟綠蘿撐著舟到湖中央去撈葉子去了。
老管家有些不放心,但是綠蘿拍胸脯保證,說她是划船的好手,又是游泳健將。老管家看侍衛小廝都在湖邊等著,這才放心把小舟給了我們。
我站在舟頭,連日來的陰鬱一掃而空,忍不住大聲吟道,“乘風破浪會有時,直掛雲帆濟滄海。”
“哪來的風浪啊,小姐。”綠蘿邊撐著船,邊咕噥。
“別多嘴。”我斥了聲,又繼續念道,“春風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盡長安花。”
“不對,小姐,我們現在是坐船,不是騎馬。”
“要死啦,晚上你還想不想吃飯了啊?”
“再說現在已經是入秋了,吹的風也不是春風啊。”這小丫頭跟著我以後,越發沒大沒小了,總是時不時頂嘴,而且頂得倍有道理,我還反駁不得。
我索性不去理她,也收了自己的詩興,繼續撈葉子去了。裝淑女真不容易啊,我裝得快成神經了,連撈個葉子都樂得像天上掉錢似的。
湖面的楓葉都清理完後,我就下令綠蘿把小舟往回劃。我站在船頭,提著綠蘿的籃子,數著楓葉的數量。此時,不知誰在暗處,朝我丟了一塊石子,砸在我的腳上。我一吃痛,扔下籃子,抱著腳跳起來。
“啊啊,小姐……”綠蘿尖叫起來,我也跟著整個人晃起來。剛才那一跳,小舟開始左右搖晃。
要死了。我在心裡狠狠咒罵了一句,開始試圖維持身體的平衡。奈何小舟晃得厲害,綠蘿那小丫頭又緊張萬分,不知把蒿子插進湖底,反而揮著蒿子朝我過來。
在船和綠蘿的協助下,我終於如願以償掉進了湖裡。雖然才八月,這湖水也已經夠涼了,人掉進去,渾身一冷,像半隻腳踏進了地獄。腦子裡一片空白,只覺得心立即就會停止跳動。
我撕開嗓子哭喊,“我還年輕,我還不想死啊……”
水花被我的手打得撲騰起來,朦朧之間,只見岸邊的侍衛開始脫衣服脫鞋子。我服了,這都什麼時候了,他們竟然還要先脫衣服才能下水嗎?
此時,岸邊一道天青色身影撲通跳入湖中,朝我游過來。蒼天啊,容天衡一定要選在這個時候出現嗎?前幾天死哪去了都?
嗆了幾口水,鄙人終於頭腦一昏,不省人事。
作者有話要說: 發文第二天就收到編輯站短了,吼吼,於是很愉快地把自己賣了。BY不太矜持的豆角君
☆、第五章 中秋
夢裡,我躺在一片混沌之中,時沉時浮,不知要飄向何處。耳邊迴盪著一陣陣刺耳的尖叫痛哭聲,我知道,又是綠蘿這鎮靜時令人咬牙、崩潰時令人髮指的丫鬟又在作祟了。
我伸出手,朝聲音的來源一拍,“不要鬼叫了,死丫頭。”
綠蘿抽了口氣,深深的一口氣,然後問道,“疼嗎?”
算她有點良心,還曉得關心自己主子的手疼不疼,也算我沒有白疼她了。
“頭髮濃密,頗有彈性,打起來不疼。”我眯著眼睛回味。
“多謝誇獎。”
不是綠蘿的聲音?而且,還是個公的?我從床上一下子彈起來,睜開眼,就見容天衡坐在床頭邊的凳子上,光潔的額頭上微微泛紅,正是剛才本姑娘拍下去時留下的印子。
哎呀,我這不知輕重的手。綠蘿這丫頭,竟也不告訴我一聲。不是說過後院女子閨房,男人止步嗎?止到我房裡,尺度也太寬了吧。
又猛然覺悟,剛才綠蘿那聲“疼嗎”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