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什麼人。
陳樞只當是意外,沒當回事,直到昨天他的車子也被人惡意戳爆輪胎,車身被刮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。
汶嘉
覺得事情異常,陪他去警署報警,警察做完筆錄,一時也沒頭緒,只讓他們回去等訊息。
回去的路上,汶嘉臉色不好。
陳樞知道她在擔心她姐姐的下落,勸說:“放心吧,你姐夫和你姐姐的母親都是有身份的人,警察一定會全心全意幫忙找到你姐姐的下落。”
汶嘉勉強笑了下,“嗯,我知道的,不好意思,因為我的事又拖延你留在這邊的時間,等找到我姐的下落,我們就去德國。”
陳樞點頭,猶豫片刻,從衣兜裡拿出一個方形的小盒子。
“這是什麼?”汶嘉好奇問。
陳樞臉紅,“一個小禮物,很早之前就想送給你了。”
“那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。”
陳樞紅著臉把盒子遞到她手裡。
“裡面是什麼東西?不會是戒指吧?”兩人確定關係沒多久,汶嘉對這個禮物十分好奇。
陳樞臉紅得更厲害,解開安全帶,匆匆準備下車,“出來大半天,我去給你買點喝的。”
汶嘉笑了,有人要不要這麼臉皮薄,不好意思親眼看她開啟禮物,現在找藉口想溜開。
她目送他遠去的背影,低頭開啟盒子。
裡面是一枚胸針,鑲了細碎的鑽石,在黑絲絨上閃著奪目的光澤。
旁邊還有個疊成一小塊的紙條,上面是陳樞手抄的一首義大利詩人薩岡的小詩。
汶嘉拿起來默默讀完,抬起頭,想看那個傻瓜回來了沒有。
*
馬路斜對角,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。
車裡,肖程微微眯起眼睛,看著前方。
隔著馬路,看著陽光下的汶嘉嘴角含笑的側臉,肖程的眼神漸漸深邃。
心裡只有一個念頭:他一定是瘋了。
明知道這麼做會面臨的風險和代價,他還是剋制不住心底蠢蠢欲動的魔。
他無法忍受她徹底遠離他的生活,直到和他再沒有絲毫關聯,更無法容忍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。
電話仍在通話狀態,那邊的人跟他彙報:“肖先生,準備好了。”
肖程長久地沒說話。
直到那邊催促:“肖先生,還做嗎?”
“……做吧,”肖程開口,冷峻堅毅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。
前方,路口綠燈亮起,兩邊車輛緩緩減速,停住。
汶嘉站在陽光下,忍不住再讀了一遍紙條上的詩。一抬頭,就看著馬路對面,陳樞手裡端著兩杯熱飲,從星巴克走了出來。
她決定了,等下陳樞回來,她一定要當面誇張地把這首詩念一遍,一定要看看他窘得滿臉通紅的樣子。
想到這裡,她忍不住笑了起來,捏著那張小紙條,不懷好意地揮了揮。
陳樞老遠就接收到她目光裡的調笑,紅著臉窘迫地低下頭。
汶嘉看著他,心裡只想:這人這真是個可愛的呆子,簡直傻透了。
他們沉溺在幸福之中,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一輛大貨車正在悄然啟動,緩緩駛向陳樞的位置。
基。督說,欲。望最擅於考驗人性最脆弱的時刻。
光明和黑暗只有一線之隔,
善與惡,很多時候一切只在一念之間。
肖程的理智已經繃成一條直線,直到手中菸頭燙到手,他才恍然回過神。
遠處陽光下,汶嘉笑容清澈,依稀還是他最初在滬城中學門口見到時的青春模樣。
曾何幾時,這種眼神是屬於他的,那麼長的歲月裡,她眼裡只有他一個,每次只要他轉身,都可以看見她。
所有的一切,他機關算盡,不擇手段得到之後,才發現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擁有。
肖程在這種徹骨的絕望中攀到頂峰。
最後,他緩緩閉上眼,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才能對電話那邊低聲命令:“算了,不用做了,你們收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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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刻,正悄無聲息加速駛向陳樞的大貨車戛然減速,繼而掉頭,悄無聲息開走。
正在過馬路的陳樞渾然不覺自己此刻已經與死亡擦肩而過,微笑著大步朝汶嘉走去。
肖程看著這副畫面,臉上沒有絲毫表情,不知在想什麼。
好久之後,他突然淡淡笑了一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