歹將易哲慎勸住。
易哲慎緩和口氣:“從前的事,算我對不住你,求你放了簡兮。你跟我都知道,她眼睛看不見。”
肖程原本還忌憚他,這會兒聽見他開口求自己,冷笑道:“怎麼?你以為這樣求我,就可以要什麼有什麼?我以前也像你這樣試過,可是不可以。想知道簡兮的下落是麼?那你現在跪下,跪下,我就告訴你她在哪兒。”
粱令楷變了臉色:“肖程,你別太過分了!”
“Dave。”易哲慎擺擺手,制止。
下一秒,他微微欠下身,長腿膝蓋彎下,果真緩緩跪在了地上。
肖程眉梢微挑,居高臨下看著面前這個一直以來自己需要仰視的男人,現在忍氣吞聲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。
他蹲下腰,緩緩和易哲慎平視:“你可真是沒用啊,堂堂易哲慎,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,還要跪在這裡求我。我要是你,我就死掉好了,你現在終於明白我當初的滋味是怎
tang麼樣了吧!”
易哲慎臉上森然,回視他:“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簡兮在哪兒了?”
他聳肩:“抱歉,我確實不知道。”
粱令楷已經忍無可忍,兩步上來,揪住他襯衫領口:“肖程,你他媽別太過分了!”
肖程一臉無所謂,“他自己跪的,我可沒拿槍逼著他。”
易哲慎忍住怒意,盯住他問:“很好,我只問你,過去的幾年,你捫心自問,除了當初你追求簡兮那段時間,我在外放話不許人做你的生意,其餘時間我到底有沒有針對過你?”
肖程一時沒吱聲。
“之後溫致成冒著我的名義對付你的公司,故意打壓你的銳氣,要你過去幫他拆穿我的身世。你是真不知道,還裝不知道?”
肖程咬緊牙關。
易哲慎繼續道:“這些事,你忘了不要緊,我一直當你是弟弟。”
肖程立馬嗤笑:“我不稀罕!”
“你再想想,溫致成明知我倆的身世,你跟著他的時候,他又是怎麼對你的?”
肖程躲不過,勉強開口:“你想說什麼?”
易哲慎只問:“溫致成洗黑錢罪證確鑿,美國警方在通緝他。他為了將留在美國戶頭裡的錢兌現,託你幫忙中轉這筆錢,有沒有這回事?”
肖程撇開眼,不去瞧他。
易哲慎又說:“這筆錢一到手,他必定不會再留你,你自以為能從他手裡淨賺兩個億,其實不過是他手裡一枚棋子。”
“不可能!”肖程提高嗓門,“他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,除了靠我,他還能靠誰?現在你叫我收手,不是叫我作踐自己,坐著等死!”
易哲慎沒理會,“我看在我們是兄弟的情分上提醒你,是繼續被人當棋子利用,還是趁早回頭,隨你。”
肖程擦著嘴角的青腫離開警署,一臉陰晴不定。
從前高高在上的易哲慎,不可一世的易哲慎,居然向他跪下了。
多諷刺的一幕。
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,甚至丁點開心都沒有。
他煩躁地伸手扯下自己的領帶,捏在手裡捲成一團。
路上接到阿Ken的單線電話。
阿Ken在催促他儘快將溫致成那五億現金打過去,肖程匆匆接聽,結束通話。
回到車裡,司機問:“肖先生,你想去哪兒?”
肖程想了下,有些茫然,一直在車裡等他的三太太Maggie纏上來,“怎麼啦?律師不是都替你辦好保釋了嗎?心情還不好。”
肖程厭煩,推開懷裡嬌軟的女人:“別說話,我現在很煩。”
Maggie撅起紅唇,悶悶不樂轉過身,再不理他了。
司機在前方路口轉了個彎,附近就是汶嘉的公寓,肖程留意窗外,只是來來往往的陌生路人。
汶嘉換了號碼,新號碼他知道,卻一直沒打過去。
現在,他忽然很想念她。
翻出手機,撥號過去,接聽的卻是一個年輕男聲,“你好,汶嘉現在不在,我是她朋友,請問你是?”
肖程捏緊手機,眉心倏地皺緊。
“sorry,打錯了。”他對那邊說,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。
陳樞這兩天做什麼都不順。
先是住的地方被人用膠水堵了鎖孔,接著又被潑紅油漆。
他父母都是斯文和藹的大學老師,從沒見過這種陣仗,直問他是不是在外面得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