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花說:“這支筆,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,跟著我,只能是一種浪費,說不定,哪一天,就不知放在哪裡丟到哪裡去了。還有,還有,這樣一支不值錢的東西,如果,被我老公看見了,一定會懷疑,以為是什麼定情之物,那就更麻煩了。我可不想讓我老公誤會我喜歡過別的男孩子,我要讓他知道,我長這麼大,還沒喜歡過男孩子呢!我只喜歡他一個,我是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給他的。”
張建中的心好痛。
他發現,最近,想到阿花,是一種心痛。他想,以前,想起阿花,總是很有一種不正經,不是想她的胸,就是想她的臀,所以,那被踢的地方就會痛,彷彿告誡他,這些不是你的,你不能亂來,如果亂來,一定會自食其果。自從,知道阿花要嫁人了,每每想起她,卻是心痛,想她怎麼就嫁給了別人,想她怎麼就嫁給了那個三十幾歲就禿了頂的香港男人?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阿花雙手握住那支筆,再沒有退還給他。她說,“你所做的一切,你努力付出那麼多,你用這支筆改變自己的命運,就是為了我吧?”
她說,以後,你沒有了目標,還會不會努力?
她說,其實,你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,能像你這樣靠自己努力改變命運的人並不多。
她說,加油,以後還要加倍努力!
張建中很受鼓舞,握著拳頭說:“會的,我會的!”
第二天,張建中又去邊陲鎮了。縣裡開完農村工作會議後,縣委縣政府並沒說要處理邊陲鎮委書記,只是把他調了回來,調到某局當局長,屬平調吧!說是更有利於工作,便新派了一位書記下去。
新書記姓彭,是縣委宣傳部的一位副部長,剛參加工作那年,正是山尾村的民兵打敗企圖反攻大陸的美蔣特務,他作為總結山尾村民兵光榮事蹟的一員,曾在那裡呆過一段時間,或者說,山尾村的民兵名聲在外,也有他一份功勞,因此,山尾村的人都認為,把他派到邊陲鎮擔任鎮委書記,是縣委縣政府再一次對山尾村的肯定。
彭書記一到任,山尾村的人就找上門,表示無論發生什麼事,都堅決擁護以彭書記為首的鎮委鎮政府。恰巧,彭書記新官上任三把火,也想在山尾村燒起第一把火,讓邊陲鎮的老百姓和幹部對他更信賴,讓縣委縣政府對他更有信心,於是,便像早年總結山尾村的光輝事蹟那樣,挖掘山尾村的特點。
再宣傳山尾村的民兵,已經不合時宜,現在不再是階級鬥爭為綱,不再是打打殺殺,灑熱血拋頭顱的年代。改革開放,要的是發展經濟,如果,山尾村在那個特殊年代曾有過光輝燦爛,在發展經濟的年代又成績輝煌,試想想,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典型?這是一個有著光榮傳統的典型!
如果,這個典型還是彭書記扶持打造的,意義不是更深遠嗎?
他要再次把山尾村宣傳出去,把山尾村的農副產品宣傳出去,吸引各地的客商,促進山尾村的經濟發展。
張建中再次赴山尾村就是參加彭書記組織的農副產品宣傳活動。
山尾村能夠舉辦這樣一個大規模的促銷會,除了彭書記的功勞,也應該有張建中一份,如果,沒有他,能把原書記打發掉嗎?彭書記能成為彭書記嗎?還是原書記當任,他們山尾村只有被欺負的份兒。山尾村人不是那麼種忘恩負義的小人,他們懂得知恩圖報。
張建中是山尾村人點名邀請參加的嘉賓,也就是說,別人想不讓他參加都不可能,他張建中更沒有藉口不參加。
第五十六章 請帖風波
山尾村發展經濟的宣傳活動早就在縣內宣傳開了,那天,秘書科從收發室拿報紙回來,見有好幾封鮮紅的請帖。按以往慣例,就把請帖都是先交到秘書科長手裡,再由他派發給各位領導,除了李主任和兩位副主任外,竟然還有張建中的。秘書科長髮了好一會愣,想這張建中算什麼東西,他們這些老科長主任都沒請帖,邊陲鎮怎麼就把請帖發給他了?
他打電話問邊陲鎮:“你們是不是搞錯了?知道張建中是什麼人嗎?”
接電話的人也不清楚,說:“這事不是我負責。”
“找負責這事的人來說清楚。”對下面鎮的幹部,即使是領導幹部,秘書科長也是可以耍耍威風的,“他不過是一個普遍幹部,你們卻點名要他參加,其他同志怎麼辦?科長主任怎麼辦?你們辦事情怎麼可以不考慮影響呢?”
“可能疏忽了。”
“我看不像是疏忽吧?我們縣委辦資歷最淺的就是他,疏忽怎麼不寫別人偏寫他?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