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思想沒能跟不上。”
副縣長不讓他繞圈子,說:“談談你對大強事件的看法吧!”
“昨天,我已經跟張黨委談過了。”
“沒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吧?”副縣長直視他。
鎮長又是“嘿嘿”笑。
副縣長往後靠了一下,很舒服地坐在沙發上,說:“我知道,不想在下屬面前說書記的壞話,這很好,這體現了一個共產黨員的黨性原則,但是,現在是我問你這個問題,你還有什麼顧慮呢?向領導反映自己的真實想法,也是一個共產黨員必須遵守的基本原則嘛!”
他看了張建中一眼,說,我相信,小張還是懂得保守秘密的。
鎮長反而尷尬起來,副縣長把你不願說與張建中聯絡起來了,他與副縣長什麼關係?你不信任誰都可以,但不能不信任張建中吧?
“縣長言重了,我並沒有其他意思,只是要理一理思路,看看應該怎麼說。”
“我們不要搞得那麼正規,你也不必太多考慮詞句方面的問題,想到哪說到哪就行。”他看了張建中一眼,說,“你也不要記錄,記在腦子裡就行了。”
他帶上張建中,還有一個原因,就是讓他見識見識領導之間是怎麼談話的。
“據小張反映,現在,有這樣一種說法,大強事件與書記脫不了干係,在整個事件中,是書記的失誤,他卻責任推給了大強,大強也承擔下來了。原因是丟卒保車,或者說,只要保住書記,大強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,甚至等這事淡了,書記還要提拔他當黨委。然而,小張到任後,大強發現自己上了當,於是選擇那麼一個時間段跳樓,用生命向組織表示自己的清白,也向書記的所作所為表示抗議。”
“我也聽到過這種說法。”
“你不支援這種看法嗎?”
“我認為,大強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。不管出於什麼原因,就算是書記的失誤,就算書記把責任推給他……我只是假設,但他做出那麼愚蠢的決定,自己應該負主要責任。”
“你在避重就輕。”副縣長目光緊緊咬住鎮長,說,“我們不是在追究大強的責任,這已經沒有意義了,我們在調查事情的原因。你不覺得,證實剛才那種說法是你最希望的嗎?”
鎮長沉默了,副縣長不會只聽到一種說法,但他為什麼只提這個說法呢?很顯然,他認為,你是支援這種說法的,這種結果對你也是非常有利的。你是不是要順水推舟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呢?
如果,副縣長站在書記那邊,你說出心裡話,便會給自己造成莫大的麻煩,如果,副縣長確實需要你說出心裡話,你卻不說,就有可能失去機會。兩者之間,你應該怎麼選擇?
鎮長咬咬牙,選擇了後者,副縣長為什麼親自*刀這事?不就是怕張建中按維護一把手的正常思維進行調查嗎?你還有什麼好顧慮?退一步說,你也有這種看法也很正常啊!何況,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有這種看法。
第一一二章 表面要做得好好看看
然而,副縣長並非只停留在知道鎮長是否有這個想法,更想知道一些實在的東西,支援他這個想法的依據。他說,我不聽虛的,不聽一些猜測估計的東西,只想聽一些實實在在的事實。
鎮長乾咳了兩聲,挪了挪屁股,表現得有點坐立不安。
副縣長也不急,摸出煙遞了一支給他,並要幫他點著,他忙一邊擺手,一邊掏出打火機,划著了給副縣長點上,然後,自己也點上了,呼了一口濃煙,說:“這事嘛,我也是一種猜測和判斷,並沒有更有說服力的依據。”
副縣長搖著頭說:“沒有依據很難說服領導。”
他說的領導是比他職務更高的人。彼此都知道,撤換一個鎮委書記不能僅憑几句話猜測的空話。
“事先,你沒有跟大強談過嗎?當出現花生不發芽的時候,你沒有跟他談過?也沒有與省城那個企業接觸過?”
這才是副縣長最需要了解的情況。
“沒有。”
“不正常嘛!”
副縣長還是緊追不放,既然,你們不和,當發生狀況後,你鎮長又有這種想法,不抓住這個機會收集有關書記的材料,似乎不適合邏輯。
鎮長笑了笑,說:“這可能就是我不缺欠的地方,不會搞陰謀詭計。雖然,我與書記不和,的確也有一些想法,但是,從沒想過要收集他的黑材料,更沒想要把他搞下去。這也是我們這些基層幹部心地純樸、善良的特點吧!”
副縣長卻板著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