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視同仁,這話早就應該說了。
“你要是不嫌棄,搬到他那邊去住。”高書記似乎覺得不妥,說,“他那宿舍晦氣,還是改成集體宿舍吧!把住你隔壁的人安排過去,你把這墻打通,弄個小廳,也有個談話看電視的地方。”
你就別假好心,收買我張建中了,明天談完話,如果,你平安無事,翻臉又是另一種說法了。
“坐啊!你坐啊!”高書記見張建中坐在一邊,叫他坐在自己身邊那張短沙發上。
張建中卻移了移一張靠在墻邊的椅子坐下來。
高書記“哈哈”笑起來,說:“你知道,你對我一直存有戒心。”
張建中沒接他的話,你能說是嗎?但又不想說不是。
——這也不怪你,主要是我的原因,是我在處理一些問題上,對你有某種偏差。比如說,撤換不讓你負責總公司。我知道,你對我很有意見。事實證明,你是正確的。
——路遙知馬力,日久見人心。現在,我對你張副鎮長越來越瞭解了。你不是那種小腸雞肚的人,不斤斤計較。自己人做了一點事,就居功自傲,就欺騙我偷取利益,相比之下,我以前那麼對你,真是有愧啊!
明天不是要回城裡談話,或許,張建中會被他感動,一個鎮委書記,你的頂頭上司,說自己有愧於你,那是非常需要勇氣的。
“你是怎麼跟工作組談的,我都清楚。工作組跟那些人談,都談些什麼?我都清清楚楚,按理說,你是最應該說我壞話的人,但你還是能說公道話,不虛假,不誇張。非常難得啊!”
你以為,我不想把你那些東西抖落出去嗎?我早就知道,他們偏向你,知道他們會向你彙報,所以才不說,明天,可就不一樣了,明天都是我的舊同事,他們不可能幫你,我也不需要他們幫我,只要能如實反映我的談話內容就足夠了。
比如,縣城下撥的農業水利款,你就沒讓打到財政所的帳裡,你就當上調款一點點挪用了。那次抗颱風表彰大會,你表彰了多少人?頒發了多少獎金?又剩餘了多少?那可是大數大目,你賴也賴不掉!
只要有這麼一個突破口,不信撬開你的嘴?只要有這一次貪汙,就可以預知,每一筆上調款都有一部份進了你自己的口袋。
幾句好話,就想收買我?你不說還好,我還猶豫,還想像上次那麼反映情況,現在,你看見這副嘴臉,我就噁心,堅實信念說實話了。
327 那都是小張乾的
只有高書記知道,明天誰跟他們談話。
組織部長與副書記談話,這是邊陲鎮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,他起著橋樑作用,如果書記與鎮長不和,這個人就是彼此爭奪的物件。他被高書記爭過去了,說的都是對高書記有利的話。
當然,他也沒說太多鎮長的壞話,只是說,鎮長一直都很低調,都很配合高書記的工作,但是,發生自己人爭吵事件後,他就變成了另一種人,特別是工作組進駐邊陲鎮,他便要大家主動向反映一些不利於高書記的情況。
“我認為,匿名信有可能是他超作的。當然,這隻一種猜測。”
組織部長說:“我們不相信猜測,但是,也希望多聽一些猜測,畢竟,這對弄清事實真相有一定的幫助。”
談到自己人的問題,副書記便說,開始,覺得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同志,工作認真負責,也很尊重人,後來,就變了,可能漸漸意識到自己身份變了地位變了,許多事情擅做主張,不請示不彙報,有時候,我批評他,他不接受還當著大家的面頂撞我。當然,我沒向高書記那麼嚴厲,一則覺得沒必要,一則也懶得跟他計較。
或許,就是因為這個,才慫恿了他的脾氣越來越大,才發展到把其他人放眼裡,最後,發展到跟高書記叫板。在這個問題上,我個人認為,我是有一定責任的。
自己人的狂妄自大是循序漸進的,不僅因為錢的問題,平時在處理工作問題也這樣,在對待同志領導也這樣。
多少淡化了他們只是因為錢才發生這場爭執。
談到上調款的問題,副書記說,高書記跟我探討過這件事,也徵求過我的意見,雖然,我沒表態,但也沒反對,從某種意義上說,我是默許的。
看似說得平淡,但起的作用非常大,至少,可以說,高書記跟他打過招呼,有過默契。
副縣長與鎮長談話。
鎮長如釋重負地說:“如果是紀檢書記跟我談,我真不知說些什麼。”
“這有區別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