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要查字跡,還不一下子就查到我了?”
“我找人抄幾份。”
“還是我來想辦法吧!”
張建中可不敢讓鎮長找人抄,如果,他少抄一份,把你那封也寄出去,幾個領導一對,就露餡了,而且,副縣長、縣委書記有可能認得你的筆跡。
先是縣委書記打電話給紀檢書記,再是組織部長打電話給縣委書記,因為考慮再三,不知怎麼跟紀檢書記談這事,就公事公辦,先向縣委書記彙報,於是,縣委書記便召開了一個分析會。
副縣長一直沉默著,因為分管邊陲鎮,分析會便也通知他參加。
“你沒接到匿名信嗎?”縣委書記問副縣長。
副縣長忙說:“接到了。”
不說沒接到不行,上面提到的問題挺尖銳,如果,你沒接到,就有可能是寫信的人不信任你,擔心你維護高書記。
他又解釋,說:“這是一封匿名信,所以,我沒當回事。”
不把匿名信當回事也正常。
縣委書記說:“問題是,我們都收到了,除了紅旗縣,市裡有沒有寄呢?”
如果,市裡也知道,就會向你瞭解情況,所以,縣委書記不得不重視,不得不馬上掌握第一手材料。
“從我們幾個收信人這一情況分析,寫匿名信的人,對政府各部門非常熟悉。”
李主任也參加了分析會,他粗粗地看一遍,說:“從信裡的語氣可以看出,這人有寫機關文章的基礎。”
知道鎮長要看這封匿名信,張建中已經刻意寫得語氣幼稚些了,但鎮長左改右改,又充滿了官腔。
組織部長說:“從內容分析,這是知情人,對情況相當瞭解。”
張建中發揮想像,描寫了向工作組彙報的過程,一則讓鎮長看後以為,他曾詳細地向工作組彙報上調款的情況,二則又讓工作組覺得這部分的虛假。
紀檢書記說:“我向工作組瞭解過情況,有些內容並非真實。”
他說的便是上調款那部分。
副縣長問:“這個人到底是誰?”
紀檢書記說:“上調款這一塊,最知情的只有兩人,一個已經拘留,一個是邊陲鎮的副鎮長張建中。”
李主任說:“相比之下,他的文字水平還要高一些。”
副縣長說:“水平低的人想寫出高水平才難,水平高的人想故意寫得低水平並不難。”
紀檢書記說:“我瞭解過,工作組找他談時,他說得並沒那麼詳細。”
組織部長說:“說得不詳細並不等於寫不詳細。”
縣委書記阻止了這種猜測,說:“下面對我們的工作有看法,提意見,這是允許的。從保護同志的角度說,我們沒必要弄清楚寫信的人是誰。我們要弄清楚的是,他反映這些情況的可信度。”
他對紀檢書記說:“談談情況吧!”
紀檢書記早有準備,說:“邊陲鎮的高書記的確有不夠規範的地方。我個人認為,工作組反饋的意見還是比較中肯的,並沒造成太大的影響,當然,也有部分幹部有看法,但大多數還是認同的,剛才提到的張建中是知情人之一,他也認為這種作法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縣委書記說:“是否有某種顧忌呢?”
紀檢書記無言於對。
副縣長說:“應該不會吧?如果,有對紀檢的同志也有顧慮,只能說他的黨性意識薄弱,沒能大膽向組織反映情況。”
縣委書記看了他一眼,貌似提醒他,暫時還不該你表態。你分管邊陲鎮,太早表態有可能左右大家的看法。而且,我還不知道你那點事嗎?人家沒當你的女婿,你完全有可能戴有色眼鏡看他。
326 堅定信念說實話
組織部長說:“是不是再找他談一談?”
紀檢書記很滑頭,馬上推責任,說:“是不是組織部組織一個工作組再下去了解一次。”
組織部長不傻,說:“沒這個必要吧?再派工作組下去,下面對我們是不是會有看法?紀檢的工作組剛走,組織部的工作組又到了,從某種角度說,我們組織部對你們紀檢做出的結論有不同看法。”
紀檢書記“哈哈”一笑,說:“我倒不在乎這個。只要把事情弄清楚,我們紀檢受點委屈倒沒什麼。”
他們並沒考慮自己人的問題,一個被囚禁的人還值得相信嗎?他已經是瘋狗一條,亂叫亂吠是肯定的,相信他的話對高書記也失公允。
“你有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