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是誰?”
“阿歡。”
“他跑什麼?”
“他還敢見你啊!”
“怎麼回事?”
“他拉我去找你們,他說你們在那個大草坪,說你們那個什麼?我都學不來,反正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。”
張建中心跳了一下,想這阿歡真他/媽不是人,竟監視你的一舉一動。
“太無聊了!”
“我也說他太無聊,搞得我跟他去鑽草叢,被草劃得全身癢癢的。”
衛生間的門響了一下,阿花出來了,看來與張建中只是有緣分無份,每一次機會都失之交臂。張建中卻暗暗慶幸,幸好沒有越軌,否則,又被阿歡逮個正著。
215 阿貓阿狗都比這個副鎮長好
一天清早,張建中和倒把明乘坐公共汽車去臨縣,再從臨縣坐車去省城。他向高書記請假,說是家裡有點事回縣城。
去省城是見那幾個酒店的經理,都還是國營企業,人家看了張建中的名片,很懷疑是假的。張建中也謙虛,說,他們那是窮地方,只能賺些小錢。說你們有時間可以去考察考察。人家就問邊陲鎮的方位在什麼地方?張建中說了大半天,人家也沒弄清楚。
倒把明就說:“我們都是做生意,貨到收錢,誰與你們合作還不是一樣?”
其實,根本不一樣,這裡有一個誠信問題,你說好今天送貨卻沒送到,人家怎麼做海鮮生意?那時候,政府的誠信度比私人要高得多,私人跑得無影無蹤找也找不到,政府總公司卻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,更重要的是,就算被你騙了,也可以為自己開脫責任,誰知道你政府辦的總公司也會騙人那麼不講信譽?
人家願意跟他們談,耐著性子聽張建中解釋,就是這個原因,然而,張建中除了那張誰都可以印的名片,再沒有更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,倒是與倒把明在監獄呆過的“監友”很義氣地拍著胸脯說:“這事我包了!”
酒店經理是他的姐夫,看在小舅子的情面上,答應讓他們試一試。
事後,監友直怪倒把明,你也真是,找什麼銜頭不好?阿貓阿狗都比這個副鎮長好。這麼年青就當副鎮長,誰會相信啊?
倒把明說:“他真是副鎮長,我們紅旗縣最年青的副鎮長。”
監友還是直搖頭,不相信。
“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!”
監友這才認真地看張建中,卻問倒把明:“你怎麼跟政府的人搭上了?”
“我這身份,回到村裡誰都看不起,發生點什麼事,都認為是我在搞破壞,但他看得起我,信任我,我就是豁了這條命,也心甘情願為他做事!”
監友似乎很有同感,拍著張建中的手說:“夠義氣!夠哥們!”
他的手勁很大,張建中運了一口氣,才沒讓自己的肩耷下來。
最後,他說:“不過,我還是要說說你們,你們也太寒酸了,搭公交車過來的吧?人家一看架陣,就懷疑你們是假冒的了。現在做生意,特別是政府做的生意,派頭大得很,好像腰纏萬貫,就是淹沒有勢力,人家也不敢小看。”
“我們就是有勢力,才不玩虛的。”倒把明說。
“你那勢力藏著掖著誰知道?做生意,一個比一個牛B,不牛B,就沒人理你。”
張建中倒覺得他說得在理。汪燕的派頭就不小,雖然,她那些錢都是從銀行貸的,每月都要還利息。
臨來前,打過電話給汪燕,她似乎熱情不高,說你到了再說吧!這麼跑了一輪,收穫甚微,張建中心不甘,叫永強開個證明他身份的證明,再把縣政府任命他為副鎮長的檔案帶過來。他要再跟那幾個經理談一談,只是給一家酒店供海鮮,這運輸成本也太高了。
因此,不得不在省城住一個晚上。
也沒熟悉的酒店,也沒必要像監友說的那樣耍氣派住高階酒店,張建中和倒把明又住進了上次來省城住的酒店。當然,還因為那裡離汪燕的公司近。
再打電話給汪燕,她卻說:“你怎麼不早說?”
“昨天,我告訴過你啊!”
“是嗎?可能忙忘了。”
“我就住在你上次幫我開的那家酒店。”
“你在省城呆幾天?”
“順利的話,明天就走。”
“你總是那麼匆忙,明天,我還沒回省城呢!”
張建中心兒跳了一下,想汪燕不會忽悠自己吧?她經常忽悠別人,明明就在省城,也說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