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,苗主任忙,我下午再來吧!”餘麗麗不想再等下去了。
苗主任不滿地說:“審閱完檔案,再跟你談。”
餘麗麗只好又退回到原來坐著的沙發上。
終於,苗主任站起來,端著茶杯離開辦公桌朝沙發這邊走來。
“張建中最近在忙什麼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怎麼會不知道?”
“我不是廠辦主任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苗主任說,“聽說,他每次出差都要帶上你,這次組織稽核組的人考察怎麼沒帶上你啊?”
餘麗麗說:“我只跟他考察了一次市場。”
“一次嗎?不止吧?”
“是一次,楊副廠長和小甘都參加的。”
“他不是還去了一趟‘大白兔’嗎?”
“我不清楚。”
“是不清楚,還是不想說?”
“的確是不清楚。”餘麗麗說,“現任的辦主任應該知道。”
“我想,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他的行蹤吧?”
餘麗麗搖搖頭,說:“我不明白苗主任的意思。”
苗主任點燃一支菸,把打火機甩在茶几上,用勁大了點,火機從光滑的玻璃一直滑到地上,餘麗麗彎下腰撿了起來。這一彎腰,領口松敞,坐對面的苗主任看見了她那粉紅色的胸罩。
這種女人,一個立場不堅定,還不栽在她手裡。
“我很佩服你,前任廠長把你當寶貝,張建中才當了幾天廠長?你竟然又成了他的大紅人。”
“苗主任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了?”
“我還用聽嗎?從你們廠呈送上來的檔案就看得出來,讓你當銷售科長?你以前幹過嗎?難道你老公當過銷售科長,你也可以勝任那個職務嗎?”
“有這事嗎?”有些事,裝不知道更好,何況,再沒誰比張建中更說得清楚這事的原因,餘麗麗想把最終解釋權踢給他,“我一點不知道。”
“你別在我面前裝糊塗,他要沒徵求你的意見,你不同意的話,他會讓你幹嗎?”苗主任卻一針見血剌中要害。
餘麗麗尷尬了好一陣,才想到該怎麼回答:“我一直都不同意,我也說,我對銷售一竅不通,但是,張廠長硬要我擔任那個職務,說是死命令,不能拒絕。”
“你沒有要挾他?”苗主任開始單刀直入,見她又裝出一副迷茫的神情,補充道,“像前任廠長那樣。”
“沒有,我跟張廠長沒有那種關係。”餘麗麗說,“我都臭遍整個廠了,哪還敢再像屎坑裡跳啊!我要再屢教不改,哪還有臉見人?”
“有時候,未必是你敢不敢。”苗主任說,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張建中仗著林副市長,什麼事不敢幹?你就是不敢,他硬要來,你能拒絕他嗎?你別以為,我不知道,你們去考察市場的時候,並不乾淨!”
餘麗麗早經歷過這種恐嚇似的場面,面不改色地說:“這是誹謗,張廠長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然而,心裡卻想,難道苗主任一直找人跟蹤?難道小甘是他們的線人?那晚在小橋下,小甘就看出了破綻,只是沒吭聲,後來,他又暗中觀察,可能發現她又進了張建中的房間。至於你們在房間裡幹了什麼,誰也不知道,但又知道你們什麼事也沒幹呢?
楊副廠長似乎更可疑,本來他就對張建中懷恨在心,對自己餘情未了,雖然,他沒去游泳,但可以更隱蔽地躲在房間裡觀察她和張建中的一舉一動。真要發生點什麼事,在游泳池是很難的,只有回到房間,或許,他一直趴在貓眼後面觀察走廊上的動靜,自己在走廊上怎麼挑逗張建中,又怎麼進張建中的房間,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。
“每一次,你都那麼嘴硬,每一次,你不把證據亮在你面前,你都不會承認。這一次,是不是還想要我拿出確鑿證據,你才痛哭流涕,才跪在地上求饒?”
苗主任雙眼緊盯著餘麗麗,彷彿給好最後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。
“事實並不像看見的那樣。”餘麗麗說。
“那又是怎麼樣?”
“那晚,我是進他房間了。”既然沒那麼回事,她又怕什麼呢?“我打電話給他,說我房間的水龍頭壞了,要過他那邊洗澡。我房間的水龍頭確實壞了。所以,他讓我進了他的房間,但我們並沒有幹什麼。”
“孤男寡女獨居一室,會沒發生什麼?”苗主任說,“別人,我相信,你餘麗麗,誰會相信?”
“你信不信都好,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