脈脈掛了電話後,有點後悔答應讓羅耒過來,但想起那個同事說,醉酒後沒人看著,可能會摔倒在地,腦瓜摔成幾瓣。或者會被自己的嘔吐物嗆到,直接窒息。
脈脈越聽越害怕,無論如何,她還是不願羅耒出任何事情。
她回頭看看小語,已經睡著了。有點擔心一會他會被吵醒。想了想,抱起熟睡的孩子,將他挪到了花奶奶的房間。
很快電話又響起來了,司機已經載著人到了樓底下。脈脈拿上手機和鑰匙蹬蹬蹬地跑下了樓。
然後就看到羅耒仰著躺在車裡,滿車的酒氣。司機一臉氣憤道:“這小子,直接吐我車裡了,你說怎麼辦吧。”
脈脈尷尬地道:“大哥,你看要不我給你清理一下?”
司機大手一揮道:“不用這麼麻煩,給我200元算了。”
脈脈肉疼地給司機微信轉了200元過去。心想,這些錢,等羅耒醒了,一定要跟他說,從那10萬塊裡往外扣。
羅耒看她來了,睜開眼睛,嚷著要找媽媽。她只好哄著道:“媽媽在,媽媽在。”有種剛剛在哄小語的感覺。
她一個162的女孩子,扛著180出頭的羅耒,因著醉酒,羅耒的半個身子全壓到她身上了,她被壓的背都直不起來。
加上羅耒因為醉酒,走路東倒西歪,還嚷著要媽媽做飯給他吃。
脈脈怕打擾到鄰居睡覺,衝他噓了一下道:“你要是乖乖聽話,就給你做飯飯吃。”羅耒一聽這話,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脈脈住的老式樓房,沒有電梯,住在4樓的她有幾個瞬間懷疑自己今晚可能要跟羅耒一起露宿樓道了。
索性還是到了家,她將羅耒扔到了沙發上。直直腰,想著先鬆口氣喝口水,然後就看到羅耒從沙發上滑了下來,一頭扎到了茶几上,只聽得咣噹一聲。
脈脈嚇了一跳,過去一看,羅耒白皙的額頭已經被磕青了,然後很快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腫包。
然後她發現,因著沙發太小的原因,羅耒這個182的大高個,根本在沙發上呆不下三秒就會滑下去。
她無奈,扶著羅耒到了臥室,將他扔到了大床上。一個沒注意,自己也被他拉了下去,壓到了她身上。
滿身酒氣的男人哪怕再帥,脈脈也生不出一點別的想法。
她嫌棄地捏著鼻子,自己掙扎地爬起來,剛剛理了理頭髮。就看到羅耒也直起身來,盯著她看了一眼,哇的一聲全吐在了自己身上。
脈脈無奈地扶額,不知對這個一會嚷著要媽媽,一會嚷著要月亮的醉鬼怎麼辦。
那人吐完之後,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。她看著他身上全是嘔吐物,狠了狠心,將他身上衣服扒了個精光,只留了一條小內內。
想起那個同事的話,她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,讓他漱漱口,生怕他被嗆死了
羅耒被叫醒後,又哭又鬧,像個小朋友一樣。脈脈哄他漱了口,他就哭著躲在脈脈懷裡喊著要月亮。
“月亮在天上,我怎麼給你摘下來。”脈脈無奈地甩開他。
大晚上的,擔心開洗衣機會吵醒小語,她手洗了羅耒的襯衣褲子和襪子。幸虧是夏天,應該明早就能幹,她邊晾曬衣服邊想。以前,他的衣服也都是她來洗。
之後他又吐了幾回,脈脈擔心他出事,每次都讓他漱完口再睡。
又忙著給他處理額頭上的傷口,他像個孩子一般哼哼唧唧地喊疼。脈脈還要哄他。
忙到近一點,羅耒終於是消停下來,睡死過去了,偶爾還能聽到他的鼾聲,明明他以前睡覺從不打鼾的。脈脈看著他的模樣,有點擔心明天他醒來的反應,明明說好不再聯絡。
她自己扯了條被子縮在了沙發上,迷迷糊糊要進入熟睡前,突然想到:“他剛剛喊得不是月亮,他要的是顧月呀。”這個認知讓她心頭一顫,翻了個身,自己安慰自己道:“人家的事情,跟你有什麼關係,明早早點轟他走。”
轉眼一想,他要是上班遲到了該如何是好,不如定個七點的鬧鐘起來叫他。
脈脈感覺自己剛閉眼一會,就聽到了手機響的聲音,她以為是自己定的鬧鐘,伸手關掉了。不料,手機接著立馬又響了。同時,她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,然後她就驚醒了。
一看手機,是莫子璟打過來的電話。她按了確認後,聽到莫子璟道:“我在門口,給我開門。”門口的敲門聲又響起,有幾個瞬間,她以為自己是在夢裡。
她起身靠近門口,喊了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