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得已,託付羅耒的舍友幫忙再去問問羅耒的聯絡方式,不為別的,至少讓孩子的父親知道,曾經有這樣一個小生命的存在。
就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好如何處理自己身上的劇變時,家裡的一通電話把她叫了回去。
至今,她還是不願意去回憶那段往事,那副畫面卻是始終在她的腦海中,從未離去。對她失望悲憤的母親,就那樣一臉不相信地看向她,接著跌倒在地,從此一睡不醒。
後面的故事是,她跟著去了醫院,得知了母親可能再也沒有醒來機會的訊息。她哭著離開醫院,卻在路上接到了羅耒舍友的電話,然後被告之,羅耒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絡方式。
雙重打擊下,她流產了。她的下身疼若針扎,之後她便躺在了血泊中,後面便意識模糊,只記得人群圍了過來。
醒來時她才知道,她是被路過的一名孕婦送到了醫院。孩子,自然是沒了。
那名孕婦名叫妙兒,同樣是個單親媽媽。妙兒後面將她接回了家,像伺候坐月子的女人一般,對她細心看護。
她卻像個行屍走肉一般,了無生志,一心求死。
她最在乎的親情與愛情,還有她尚未謀面的孩子,都在同一天逝去,對於那時的她來說,活著還有什麼意義。
終於,在一次妙兒出門採購時,她拿起了廚房的水果刀,重重地劃了下去,不求別的,只求一次了斷,來個痛快…….
羅耒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那個傷口,想要試圖將它磨平。
男兒有淚不輕彈,今日,他的眼淚卻是一滴滴掉落在手背上,不能自持。
她似乎被夢魘困中了,在夢中也開始不停地哭泣。
他只好緊緊地抱住她,一遍遍地親吻她的髮絲。哄她入睡,告訴她,他在這裡。好一會,她才平靜下來,眉頭卻依舊緊鎖。
羅耒抱著懷中的人兒,他知道,自己曾深深地傷害了她。曾經,她對他,求而不得。但現在,她最不需要的,就是他。
“何脈脈,我該拿你怎麼辦?”羅耒在心中哀嚎。“你究竟,想要我拿你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