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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在暗室靜默相對,他溫暖的呼吸拂在她掌心,淡若春柳柔如春風,然而那短暫的溫暖過後,便是微微的溼涼,那點涼意在深秋的夜裡久久不散,似要透進骨子裡去。
良久,鳳知微將手指輕輕抽出。
“我終有一日會做這樣簡單的女子。”她語聲溫柔,笑容卻有幾分清涼,“可簡單的女子只適合簡單的男子和簡單的生活來配,到那時,我希望有一間小屋,幾畝良田,還有一個合適的簡單的人,在我被羞辱的時候站出來替我擋下,在我被背叛時操刀砍人,在我失望時和我共向爐火慢慢哄我,在我受傷哭泣時不耐煩的罵我,然後抱住我任我哭。”
寧弈沉默下來,他的手指搭在床沿,指尖蒼白。
“今天的事情,很無稽。”半晌他道,“但人的一生,總有為了某個明知不可能的念頭還要去犯傻的時刻。”
“不過那也不是犯傻。”他慢慢睡下來,合上眼睛,“我終於確定了……”
確定什麼,他沒說下去,鳳知微也沒問,幫他脫了靴子外裳,寧弈很疲乏的樣子,閉上眼睛揮手讓她出去。
鳳知微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,寧澄無聲無息進來。
“三天之內,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。”寧弈不看他,閉著眼睛。
“啊?不要啊。”寧澄大驚,“少了我保護你怎麼行?”
“少了你攪事我才安寧。”寧弈不理他。
寧澄翻著白眼,半晌道:“那女人太難纏了,我這是對症下猛藥。”
“你根本摸不清她的症候,下什麼藥?”寧弈懶懶的道,“少自作聰明。”
“要我說,廢了她武功,派人伏殺了顧南衣,趕走赫連錚,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抬轎子抬進府,不就完了?”寧澄覺得主子在這件事上實在不明智啊不明智。
“那你等著她進府三天後收屍吧,她的,或者是我的。”
寧澄不服氣,“我可不是白吃乾飯的。”
“不要小看鳳知微。”寧弈淡淡道,“她所有的溫柔忍耐都是表象,那只是因為她不喜歡咄咄逼人平白樹敵,一旦到了她的底線,她骨子裡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