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之前在登州府強搶酥兒——做十八房小妾的紈絝無賴嗎?
他怎麼在這兒?
……
周文斌之所以對一面之緣的寒稷記得這麼清楚,完全就是因為那次酥兒因此叫了他一聲——相公,讓他獨自偷著樂了好久。
所以一看到寒稷——他就理所應當的認為他是上門來強搶人的,只見他手比大腦要快的一把拉過林酥兒,以一副護花使者的姿勢把林酥兒護在身後。
語氣帶著一種異樣的堅定:“酥兒別怕,我會保護你的!”
周文斌那一臉自己是“強搶民女的惡霸”神情,並沒有讓寒稷心生波瀾。
但當他看到對方緊握著林酥兒的手不放的時候,就不可避免的眉頭緊蹙,眼神銳利而冷酷,緊抿著薄唇,臉上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不悅。
頓時間——
一股森寒的肅殺之氣從寒稷身上溢散開來,他的目光冰冷如刀刃般地狠狠射向周文斌。
周文斌硬生生被寒稷身上這股子懾人的氣勢給嚇得一愣,不自覺的就收回了緊握住林酥兒的那隻手。
“我是他相公,為什麼不能在這兒?”寒稷語出驚人,結結實實的給了周文斌心上一記重錘。
“不可能!”
周文斌頓時驚呼!!!
“你……你只是一個強搶民女的紈絝無賴!”又怎麼可能是酥兒的相公呢!
還未等寒稷開口,一直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的管家突然跳了出來,一臉義正言辭的看著周文斌:“周公子休要妄言!你眼前的這位……確實是我家大姑爺!”
“你看,我們家小少爺跟大姑爺長得多像?那鼻子,那眉毛,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啊!我跟你說,我家大姑爺可了不起了,他不僅是朝廷這次派下來的賑災大臣,還是堂堂的定國侯爺呢!定國候爺你知道吧,就是那個年僅十五就殺得敵軍片甲不留,潰不成軍的……”
管家雙眼放光滔滔不絕的說著,臉上一副與有榮焉的自豪表情。
……
“咳~!正德叔,這裡暫時沒你什麼事了,你先下去忙你的吧!”
林酥兒連忙打斷管家的長篇大論,朝他揮了揮手。
再不阻止下去,正德叔都快把姓寒的誇出朵花來了!
她聽著尷尬癌都快犯了。
她眼睛偷偷地瞟向寒稷:這姓寒的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,面不改色的聽別人這番的花式吹捧的?
寒稷接收到林酥兒瞥過來的視線,眉梢一挑,嘴角微微往上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,性感又迷人。
林酥兒默默的撇了下嘴,瞪了他一眼:笑得這麼好看做什麼,發情了?
……
林酥兒寒稷的這番眉眼官司看在周文斌的眼裡,就好像兩個小情人彼此之間在調情一樣。
他心下酸楚,可兀自不肯相信的看著林酥兒喃喃道:“酥兒,林管家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?”
“呃……”她該怎麼解釋?
林酥兒低下頭來默默思考……
預設的話——豈不是讓這個姓寒的很得意?
說實在的……她一點兒也不想和姓寒的牽扯上什麼關係。
可否認的話……
周大哥這副失落難過又面帶期盼的模樣,她只要不瞎——就應該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是番什麼樣的心思!
她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,也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。
所以不能給他任何希望才是對他最好的做法。
……
腦子裡想了再多卻也不過是一瞬的事兒,林酥兒迅速做了自己認為對的決定,目光再轉向周文斌時,只剩一臉的果決:“沒錯,事實就是管家說的那樣!”
周文斌似乎被林酥兒的話打擊到了,捂著胸口身子搖搖欲墜的往後退了兩步,聲音抑制不住的有點哆嗦,斷斷續續:“我……我,我記得我還有點事兒沒處理,我先……”
“文斌,這麼大的太陽你要去哪兒?我準備了西瓜,特意用河水湃涼的,來來……快坐下來吃!”林氏這時剛好端著一盤子西瓜出來,熱情的招待起周文斌。
周文斌現下只想找個地兒清靜清靜,梳理梳理自己紛亂的思緒,卻遇到林氏的熱情挽留。
他騎虎難下,恍恍惚惚的……回過神來,手中就被塞了塊甘甜的西瓜。
周文斌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難過,也不想在別人面前如此的失態。他努力的調節自己心緒,硬著頭皮捧著瓜在旁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