鳴聲永遠不知疲憊的瘋叫,好似在向眾人述說著這個夏天的炎熱。
透過窗欞,雕花架子床上的景象與屋外卻截然不同。
床上的側躺著一個發黑如墨的男子,他身上蓋著四五床被子,卻還是全身發冷,顫抖個不停。
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刻鐘左右,只見他突然把被子往旁邊一掀,露出他赤紅的面板。
寒稷感覺自己渾身像被是火燒一樣的炙熱,頭部有鼓子炸裂開來的劇痛,喉頭深處一股壓制不住噁心感襲捲而來,他忙翻過身,朝著放在床腳邊的一個痰盂“嘩啦啦”的吐了起來。
“爺~”
寒卯見狀很是心疼,恨不得直接替主子把這罪給受了。
“我沒事!”寒稷擺擺手,忍著胸口的心悸感,翻身下了床。
他揉著自己太陽穴,一路走至桌案前坐下,氣促無力倒了一杯冷茶一口氣灌了下去:“怎麼樣?”
清涼甘甜的茶水滋潤了乾渴得幾乎快冒煙的喉嚨,五臟六腑傳來一陣透人心脾舒適感。寒稷緊蹙的眉頭一鬆,聲音都輕快了幾分。
“有用,但也效果也不顯著,百中存十罷了。”
“百中存十!那證明這寒乙信上寫的也還算是可信,這藥還算是對症的。”寒稷若有所思的點頭。
寒卯對此嗤之以鼻:如果真的對症的話……自家主子吃了,也不會一點用都沒有了!
“譚大人好了沒有?”
說到這個——
寒卯更就是來氣!
這藥還挑人是怎麼著,自家爺吃了屁用都沒有,隔壁的譚大人吃了兩天身子卻已經好了得七七八八了。
寒卯把牙磨得“咯咯”作響,後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寒稷無心管他,轉而讓人把隨行的太醫之首“黃太醫”叫了過來——
“這兩天犯疫症的人數還像之前增加的那麼猛麼?”
一聽寒稷問的是這個,黃太醫一掃之前的心急如焚,滿嘴起燎泡,如同泰山壓頂般的頹然,語氣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輕快,“回大人,自大人前兩天告知蚊蟲乃此次瘟疫的罪魁禍首之後,下官已經動員了整個疫區的百姓進行防蚊滅蚊一事兒,目前患疫症的人數較之前已經大量減少,大人放心。”
黃太醫不知道寒稷是從哪裡得來的辦法,知道蚊蟲是百姓染上疫症的元兇,還知道用黃花蒿治療瘟疫,雖然效果不是很好,但也還算對症。
“既然之前的‘黃花蒿’治療疫症有些效果,那就請黃大人就加緊同其他太醫商討,看看能不能專研出更為有效的藥方出來。”
“下官與其他太醫早已試著在原來的藥子中又加入了好幾種其他藥材,可效果不甚明顯……”
“那就繼續!
寒稷聲音仍舊那麼波瀾不驚,可心裡的那股子煩躁再怎麼掩飾卻也騙不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