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被噴了辣椒水後,田柱子都不怎麼出門。
沒辦法,眼淚控制不住的流,無論誰見都跟看稀奇似的。
尤其是七八歲的小孩子,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,圍著他跟看稀奇似的,更有機靈點的墊個凳子爬到他旁邊,大拇指和食指一起用力,使勁扒開他的眼皮子,瞧瞧裡面是不是有個噴水的東西。
可林愛黨不怕,田柱子總要出門上茅廁。
別看他幹正經事腦袋有時不那麼靈光,可是餿點子那是一個接一個。
他跟聶老三一起就在茅廁附近守著,田柱子前腳進去,他們後腳一個麻袋罩上,噼裡啪啦一頓打,田柱子不省人事。這還不算完,倆人三下五除二把田柱子身上的衣服扒得乾乾淨淨。
然後,卷著衣服一溜煙跑了。
田柱子悠悠轉醒,揉著發痛的脖子和後背,迷迷瞪瞪的站起來往外走。
剛出廁所門,就聽到一聲驚呼,“啊,流氓……”
眨眼間,石子密密麻麻的朝他襲擊過來,一顆正重腦門。
好吧,田柱子再次暈倒了。
田母興沖沖的跑出去看熱鬧,沒想到熱鬧的物件是自己兒子,眼睜睜的看著田柱子倒下,她撕心裂肺的大喊,“柱子,我的兒。”
周圍的人一看事情鬧大發了,呼啦啦做鳥獸散。
田母一眼掃過,一個個的全部記到心上。
回屋拿個床單給田柱子蓋上,她喊來隔壁鄰居,幾個人合力把兒子抬回家。
田柱子是被痛醒的,抬他小腿的人沒注意,腳腕子直接撞到牆角,痛徹心扉。
“嗷,我的腳……”
“小心點,小心點。”田母一聽兒子的聲音,忙放慢腳步,“柱子,你醒啦?”
田柱子掙扎著往起坐,才發現四肢被人抓在手裡,迷茫的問道,“我這是在哪?”
“你被人打暈了,我們把你抬回家。”
“呃,放我下來,我自己走。”
“兒子,你小心點啊。”別把身上的床單弄散了。
田柱子記起昏迷前的事情,低頭看看身上裹著的被單,兩手緊緊攥住,逃也似的飛奔到房間裡。
見兒子無事,田母立馬切換到潑婦模式,拿起菜刀一家家鬧上門找襲擊者算賬,不給錢不算完。
打人的家屬眾口一致,“田柱子光天化日下耍流氓,活該被打。”沒被打死就算萬幸,還想要錢,做夢吧。
田母右手舉菜刀,左手指著打人者,怒氣衝衝的回懟,“放屁,龜孫子陷害我兒子,搞不好就是你們其中的哪個。”必須給錢,不給錢沒門。
這事鬧得沸沸揚揚,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,把公an局的人都招來了。查腳印問口供,一番忙活後得出結論,田柱子真的被人打了悶棍。至於是誰,得給時間他們破案。
有了公家的宣告,田母的掃把舞得虎虎生威,直往人臉上招呼,幾下趕走那些要強拉著田柱子游街的小bing們。
至於兒子的捱打費,哪家不給她就賴在哪家,吃人家的飯睡人家的床。最終,靠著一身耍賴的本事,硬生生的折騰到一百塊錢。
其實,對於那個打人的混蛋,田母首先懷疑丁一。也不怪她多想,人不都是你打了我,我再打回去。
偷偷的跑去供銷社打聽,那天丁一正常上下班,事發時正在單位,不止一人作證。
沒有證據,田母悻悻而歸,不敢當面質問丁一,沒辦法,誰叫兒子的解藥在人家手中。涉及到兒子,田母再怎麼潑辣,也只能選擇退縮。
丁榮發密切關注著田家的動靜,非常不憤田柱子化險為夷,還讓田母跟著發財。
丁一拍拍衣服上的灰,“別急,何小芬的爸媽比我們更不想讓田柱子好過。有他們在,我們看戲就行。”
丁榮發嘿嘿直笑,“也是。”
半個月期限到,田母馬不停蹄的去找丁一。
“女同志……”
“解藥是吧?”丁一早備著,從荷包裡掏出兩顆紅色的藥丸大小的糖果遞過去,“藥效只有半小時,回去了趕緊給人吃下。味道甜甜的,不苦,要是苦就表示藥效散了。”
田母跟捧著珍寶似的,撒丫子就跑。回到家二話不說,一股腦全塞到田柱子嘴裡,“兒子,快吞下去。”
田柱子抿抿嘴,“媽,這是什麼呀?”
“你的藥。”田母緊張的站在一旁,試探的詢問,“什麼味兒?”
田柱子皺皺眉頭,“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