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老太太詫異的接過信,這時候誰會給她寫信?
拿起信封一瞧,抬起頭笑著看丁一,“嘿,大丫頭的信,石誠的大妹,石星。”
石星的名字,丁一耳熟能詳,老太太慣常掛在嘴邊上的兩個字,也知道她跟著jun人老公去了東北,在一個農場裡,還知道她懷孕幾個月,孩子明年出生。
“石奶奶,咱們快進去看信。”外面實在是太熱了,秋老虎的威力不容小覷,才走了這麼會會兒路,丁一的後背已經溼透了。
老太太本能的把信遞給身旁的丁一,“快幫我讀讀。”
平時這活都是石誠幹得,信一來,老太太手一揚,“大孫子,快幫我念念。”
她其實識字,只不過年紀大了,又得了老花眼,那麼小小的字擠成一團,得戴著老花鏡一個一個的瞧,費力的緊,不如直接找個人看。
可話出口,才發現旁邊是丁一。
要放在以前,老太太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,信上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,事無不可對人言。
可如今情況有變,自從給大孫女講過丁一的事情後,她最近的信,句句不離石頭的物件。
萬一讓丁一看到,多不好。還沒嫁過來了,小姑子就對她評頭論足,以後要嫁進石家,那還得了,指不定小姑子見天的橫挑眉毛豎挑眼。
幸好丁一智商線上,她一個外人,看石星的信算啥,委婉的拒絕,“石奶奶,我先幫你拿著,一會你坐下來好好看孫女的信?”
石老太太心裡那個熨帖呀,慈愛的目光一道一道的打在丁一臉上,這娃咋就這麼聰明瞭,咋就這麼善解人意了,咋就這麼懂人心了。
可惜那位素未謀面的老姐姐,要是還在,瞅著這樣的外孫女,鐵定笑得合不攏嘴。
“行,幫奶奶拿著,奶奶謝謝你了。”
事實上,石老太太這次多慮了。
信只有薄薄的一張紙,統共兩段話,合起來百十來個字,就寫了一家人同心協力,一時的得失不算什麼,未來還會有更遠更長的路要走。又囑咐老太太顧好身體,別操心家裡的事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老太太拿著信紙左看右看前看後看,確定沒有其他多餘的字。
還有,瞅著這意思,大丫頭像是知道點什麼。
兒子出事,她還是聽大孫子說的,大孫子前不久才知道,就算當時立馬給小星說,算算時間,她的信最快得一個星期後才能到。
小星從哪裡聽說的訊息?
不過大丫頭的意思,倒是和小丁的差不多,順其自然,不要強求,未來在前方,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。
算了,先收起來吧。大孫子在京市忙,等他回來了再給他瞧瞧,現在說了也沒用,還分他的心。
丁一在一旁幫忙老太太打掃衛生,手上麻利的幹活,餘光卻緊緊盯著茶几旁邊的老人。
只見她手裡捏了想信紙,一動不動的,老花鏡掉到鼻子下面去了,馬上就要淌過嘴,可她就跟沒感覺到似的。
丁一遂低頭彎腰瞅瞅老太太的目光,呆呆的眼神不知留在何處,對丁一的靠近也毫無反應。
石星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麼?
老太太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,難道她那邊也出了情況?
要果真如此,石誠更要焦頭爛額了。
人最禁不住唸叨,千里之外的石星重重打了個噴嚏。
掰著手指頭算日子,奶奶應該收到信了,奶奶收到了,大哥肯定也知曉了,希望大哥不要再去做無謂的掙扎,沒有用的。找人找得心力交瘁,一點好都沒討到,何必呢。
本來想把信直接寄到京市的,可那邊形勢不容樂觀,她擔心信到了後被別有用心的人擷取。想來想去,還是奶奶那裡安全,她一個退休的老太太,目標小沒人注意。
“小星,剛給你煮了飯,在鍋裡溫著,你吃好了把碗丟鍋裡泡著,我回來了洗。”
石星的老公廖紅軍佝著腰從黑黢黢的廚房裡走出來,交代完,扛起門後面的鋤頭就往外走,站在門口又回頭道別。
“小星,我出去啦。”
“嗯,你小心點,身體最重要,”石星撫摸著肚子,“幹一會歇一會,別那麼老實,他們就喜歡欺負老實人,咱們憑什麼?”
替老公抱不平,廖紅軍是jun人,做事幹脆利落,不但講質還講量,哪怕鋤草,他都比別人鋤的要快要細緻,但凡他鋤過的地方,就找不出一根雜草來。
農場的領導高興極了,大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