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隊長默默地咀嚼著朋友和親人幾個字,底下的兄弟目前分為兩派,吵得不可開交。
一部分提出擴大查詢範圍,就如丁一說的那樣,尋根究底,排查員工的親戚朋友。
可另一派不同意,直呼一百多號人,查他們的親戚朋友,忒大的工作量,猴年馬月都不一定能結案,況且,難道查親戚朋友就一定能找出字跡相近的人,指不定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總之,各有各的說法。
一個說做事要有始有終,一個辯公an局是為人民服務的,不是為某一個人成立的。
胡隊長這邊,考慮的則更多。他是頭兒,要全域性把控,一旦事情出個什麼變故,或者因為此事導致其他事情受影響,他首當其衝要被問責,更別提什麼升不升的事。
如果能縮小查詢範圍,無疑是最好的,既不用浪費打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,也不用擔心抓不住人,還能留個包青天的美名,一石三鳥。
定定的看著丁一,“那你覺得哪些人可疑?”
丁一笑笑,“陷害一般為錢,為情,為名利。田勝利同志在人才濟濟的報社,才能並不突出,要說阻攔別人的路,可能性不大。”
不是丁一看不好田勝利的前途,實在是這人太不知變通,你有才能,你能得到領導賞識,但不代表你就一定能上位。
胡隊長點點頭,顯然很認同。就那樣的一根筋,能爬得上去才怪,得罪的人太多,想升職還不如想想如何保住位子才是。
接著丁一的話往下分析,“為情可能性不大,田勝利沒有物件,也沒人給他介紹物件。那就剩下那些他得罪過的人,可能某個懷恨在心……”
丁一表示認同,“舉報田勝利的幾位同志,能一起發現那篇大逆不道的文章,其實這就是一種巧合。世上的巧合不多,大多是湊出來的。”
對啊,哪有那麼巧,那麼多人湊巧碰到一起,其中還有出名的耿直同志,這事怎麼看怎麼像是陰謀。
“嘿,別不相信,還真就那麼巧。田勝利同志的桌子在門邊上,他們幾個有的進門,有的出門,有的在旁邊辦事,一個人喊了一聲,其他的呼啦啦就圍過去了。”
“最先是誰發現的?”
講了半天話,胡隊長渴了,端起茶缸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,蓋好茶蓋,重重擱在桌子上,淡定的看了丁一一眼,半晌才道,“耿直男。”
丁一,“……”還真巧,還真不好辦。
“耿直男還有一個優點,視力特別好,一眼瞧見紙上的字,他耿直嘛,嚷嚷開了。”胡隊長兩手攤開,“人嗎,都愛熱鬧,都有好奇心。”
丁榮發使勁錘了一下手邊的桌子,這個耿直男,簡直是個禍害,專門來克勝利同志的吧。
丁一禁不住感嘆,無巧不成書。
“耿直男為什麼經過那兒?”
“他從外面回自己的座位,經過。”
胡隊長也很無奈,這麼多巧合,就碰到一起了。他開始的也覺得意外,以多年當公an的直覺,裡面肯定有問題,絕對有人為因素摻雜在裡面,費了好大一番心思查。
結果,還真他媽就是巧合。
只能搖頭田勝利命犯太歲,活該要進來走一遭。
“田勝利同志那天突發奇想回單位,他之前一直在請假,事先沒人知道他那天會回單位。”
丁一張張嘴巴,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。
要不是相信田勝利,說實在話,她都覺得文章必是他寫的,只不過運道不好,被人發現了。
其實不獨獨她,公an裡面報著這個念頭的不在少數,只是胡隊長一直堅持查下去,要讓他們說,其實可以結案了。
你說自己無辜你就無辜啊,你臉比別人大啊,那些犯罪的時候什麼時候在臉上刻了“我是罪犯”四個字。
丁一再怎麼心底罵人,還是盡心盡力的幫田勝利找漏洞。
“耿直男發現的時候,田勝利手裡就那一篇文章,沒有別的東西?”
“沒有。”胡隊長淡定的搖搖頭,“我已經問過五遍,確定就那一張紙,還被他吞肚子裡了。”
丁榮發算是知道事態嚴重了,他聽著就一個感覺,事情就是田勝利乾的。
可事情真他媽不是田勝利做的呀。
那人傻透了,到現在都不曉得妹子誆他給木材廠領導打過電話,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簡單的打個電話,幫妹子一個小忙。
“胡隊長,我以自己的……自己的錢作保證,這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