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一三人聽得認真,只差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了。
總結起來就是,有個特別正直的,大家都公認的正直的同志,作證那篇反dong文章的字跡和田勝利的幾乎一樣,並且事發時,他正手拿文章,被人發現後,心虛的一下塞到嘴巴里。
由於此人不知變通,所以他的證詞大家都相信。
丁榮發首先不服氣,“他們又沒見到……勝利寫。”好吧,本來氣勢很足的,被胡隊長一關注,聲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。
說來說去,還是耗子見了貓,出於本能的害怕。
聶老三忙不迭的點頭,給老丁支援。
丁一也贊同,“筆跡可以模仿,沒人親眼見到田勝利寫。”
胡隊長暗忖,不愧是石誠的妹子,要擱一般人頭上,早嚇得六神無主了,可人家是鐵娘子,思路清明,還能及時的找疑點。
“我們也考慮到這個問題,可田勝利同志的師傅說,筆跡像是他的。”雖說用了像是,其實應該就是,畢竟哪有師傅不認識跟了自己好幾年的徒弟的筆跡。也正是因為他,他們第二次陷入破案迷茫之中。
“他師傅?”丁一驚訝,師傅也出來了?
倒是知道田勝利有這麼個師傅,從他進單位就一直帶他的人。
“對,他師傅。”胡隊長點點頭,“我們去找了他師傅好幾次,開始他欲言又止的,後來有一次就說字跡像。”
沒有外人在場,胡隊長有啥說啥,“他師傅的態度,有點像包庇,也因此,我們才……”焦頭爛額。
沒辦法,師傅都說是,別人還不可勁的拿出來當證據用,反正關的是田勝利,又不是他們。
聶老三沒見過田勝利的師傅,但平時聽田勝利講過不少。一個不藏私的大度師傅,傾囊相授自己肚子裡的貨,待人也好,從不打罵徒弟,不像其他師傅,恨不得讓徒弟把自己當祖宗供起來。
得益於田勝利的洗腦,他對那位未曾謀面的師公觀感還不錯,師傅都說好,那肯定是好。
還想著等哪一天也能發豆腐塊文章,他再去師公那兒露臉。至於現在嘛,沒臉去,師傅的師傅肯定很厲害,他算哪根蔥,寫個句子都不通順,好多成語不曉得啥意思。
可剛才就聽胡隊長那麼一句話,好吧,心中的敬仰之情立刻煙消雲散。
堂堂一個師傅,相處好幾年,叫他這個處了小半年的徒弟都不如,他都相信師傅是無辜的,可人家卻不相信徒弟清白。
這樣子的師公,不對,什麼師公,他只是師傅的徒弟,跟那個人沒關係。
丁一聽出來了,這位師傅才是重點。
一個師傅證明字跡是徒弟的,其他人本不信的也會相信。
那位耿直男的證詞其實並不能說明很多東西,沒有瞧見田勝利親自寫,只是見他拿著,他拿著不一定就是他的啊。
壞就壞在師傅身上。
丁榮發慫慫的,可理解沒問題。
確切的說,他比一般人察言觀色,聽背後的意思更厲害。
恨不得去把那個師傅打一頓,呸,什麼狗屁師傅,要命的才對。
你就不能閉上嘴巴,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。連自己的徒弟都不信,教出個反dong徒弟,難道面上有光?這人肯定是腦子進水了,拎不清。
丁一也做如此想,不會說話就閉嘴,殊不知你一句輕巧的語言就能害死人。
想了想,試探的詢問,“你……你們沒有查查那個師傅?”
別怪她把人往壞處想,實在是那師傅可疑。
別說什麼像田勝利同志的字跡,就田勝利那樣子,但凡熟悉一點的就不相信他會反dong,一個引他進門的師傅又怎麼可能不明白。
指不定就是師傅寫的,眼見事情敗露,把責任全部推倒丁榮發頭上。
這樣子的人有個學名叫“自私自利”。
隨處可見,一抓一大把。那些為了前途離婚的,見枕邊人倒臺,鬧著斷絕關係的,生活中常見。
父子都能反目,何況師徒。
師傅坑徒弟,簡直不帶商量的。
胡隊長定定的瞅了丁一一兩分鐘,真瞧不出,這丫頭是個厲害角色,智商一直線上呀。有幾個敢質疑師傅的,可她就敢。
“查過,他的字跡跟丁榮發的不一樣。那幾個看到文章的人都說不是他的字跡,耿直的男同志也證明字跡相差有些大。文章上的字跡圓潤大氣,師傅的字跡明顯草一些,更不容易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