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風嗚嗚嗚的刮,丁一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路上。
丁榮發無懼鋼刀般的冷風,“妹子,真的是他師傅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丁一嘴上還圍著圍巾,兩手套在袖子裡,含糊不清的道,“調查結果沒出來,誰曉得。”
聶老三兩手緊緊握成拳頭,氣得一拳打在路邊的樹幹上,好吧,光禿禿的樹稀稀拉拉的往下灑雪,懲罰這個不知尊敬樹的年輕人。
丁榮發脖子一哆嗦,兩腳飛快的跳起,“脖子進雪了,脖子進雪了。”後手不停的在脖子處撈,頭還不住的往後看。
好吧,他這一鬧,氣氛活躍起來。
丁一拉下嘴邊的圍巾,“讓老三幫你弄弄,別把衣服弄溼了。”
丁榮發再三確認,確認所有的雪都不在自己的脖子上才罷休。
“老三,走路就走路,別動手動腳的,你瞧,你把人家樹都惹毛了。”
又一步跨到丁一旁邊,“妹子,田勝利的師傅一直不錯的呀,經常聽他講他師傅,領他進門,還督促修行。”
“事關利益的時候,父子都靠不住,何況只是像父子的師徒。”
聶老三急得又嗚嗚嗚,打著手勢,一會指指報社的方向,一會做了個走路的姿勢,一會再反指向自己。
丁一看得頭暈眼花,不懂啥意思,丁榮發看懂了,“你想明天跟著你師傅的師傅?”
聶老三連連點頭。
丁一想了片刻,“我覺得吧,你們不如去他師傅家探探,查查他的親朋好友,問問街坊鄰居,有沒有字寫得不錯的,再瞧瞧是不是跟田勝利的像。”
丁榮發,“妹子,你確信不是他師傅乾的?”
“要是那個師傅乾的,早幹了,還用等到現在?甚至在田勝利進報社的時候,完全可以找理由把人哄走,他沒哄,反而盡心盡力的教導,這就說明他是真心拿田勝利當徒弟。”
“那又有什麼用,現在還不是陷害勝利同志了。”
“你知道結果啦?”
丁榮發悻悻的,仍舊不服氣。
“妹子分析的頭頭是道,一聽就知道不是胡謅的。況且,妹子從不打誑語,既然說了,八九不離十,就是他。”
丁一:誑語,她又不是和尚,打什麼誑語。
丁榮發轉頭望向聶老三,吩咐道,“老三,你明天負責跟著那個師傅,我明天去他家附近打探。”
話說丁一三人走後,胡隊長又連夜開會,拉著兄弟們討論,各抒己見,氣氛相當熱烈。以田勝利同志為中心,緊緊圍繞著反dong言論展開,最終確定了後面的破案方針。
重點監察田勝利的師傅以及其家人親人和朋友,輔助走訪與田勝利有私怨的同志家屬們。當然,其他人也不可放過,只是放到最後一批。如果實在查不出來嫌疑人,只能從最後一批入手。
翌日,依舊陽光燦爛,也依舊沒有溫度,曬在人身上,甚至帶了股陰冷的氣息。
丁一在食堂吃飯時,還聽到別人在討論田勝利的事。再怎麼說,他也曾在大廳呆過一段時間,那些老大媽們,閒來無事,最喜歡的就是打聽閒聊。
“小丁,你當時跟田勝利很熟,我瞧你們經常說話,他平時說話是不是也很反dong?”
問話的是單位的老人,牛人鳳。
老人嘛,都有一種自傲感,我再單位呆了這麼長時間,跟著單位一起走過來的,現在年紀大了,也該你們小年輕的出力。
很不巧,牛人鳳就是這種人。
平時在單位當甩手掌櫃,換了一個崗位又一個崗位,無論哪個崗位,全都消極以待。
在大廳,人家來買東西,她高興了應幾句,不高興了哭喪著臉,動不動就罵。
去坐辦公室,坐在位子上指點江山,哎哎哎,你把地掃掃,喂喂喂,你給我倒點茶。總之,不做事不說,淨給大家添亂。
說她兩句,她比你還有理,動不動就是胳膊疼,頭疼,不舒服,年輕的時候在供銷社加班加點,把眼睛熬壞了,還落下老寒腿。
時間長了,領導也懶得說,反正再過一兩年就退休了,到時候直接滾蛋。
卻越發地長了她的氣勢。
跟尊老佛爺似的,得供著。
可天天待著無聊啊,這不,牛人鳳發展了第二愛好,八卦,認識的不認識的,八卦都要聽,聽了就算了,還要發揮想想,加上自己的理解,傳得滿天風雨。
丁一是個與人為善的,可全單位上下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