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一又雙叒叕出名了。
她打了牛人瘋,那個無人敢惹的老職員。
不出半小時,訊息像長了翅膀似的,飛遍供銷社的每個角落。
大廳的職員面面相覷,壓根不相信。
“他們說,小丁扇人巴掌?”
“亂說的吧?”
“對呀,小丁脾氣出了名的好,連紅臉都沒有,是不是搞錯了?”
“肯定是外面亂傳的,嫉妒小丁表現好,說出來抹黑她。”
總之,眾說紛紜,可就是沒人相信。
哦,不對,有人信。
梁安娜。
她信呀,一個弱女子大晚上的一個人跑郊區去,鐵定膽子大,一般人不都在大樹下乘涼嘛。聽說還跟著石誠學拳腳功夫,學來幹嘛,肯定是打人用呀。
梁安娜不用看就曉得,牛人瘋臉上的巴掌絕對疼,哪怕面上看不出來東西,可裡面就是疼。
“哼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邱大姐一聽不樂意了,本來跟梁安娜就是死對頭,就看不慣有人靠著後臺排擠別人,有本事,拿實力說話呀。
斜斜的瞥了梁安娜一眼,“咱們小丁面好心也好,笑臉待人,對誰都溫溫柔柔的。”
陳大姐人不在,其他人不想摻和到“幫派”鬥爭中,紛紛做鳥獸散。
說來說去,還是丁一平時經營的形象夠好,在一干同事心中,她就是勤快的剛畢業不久的娃娃。不過話又說回來,牛人瘋本就名聲不咋地,欺軟怕硬欺小怕大,也難怪別人不信她。
丁一不知道有人在為自己鳴不平,她正在聆訓。
當著杜興國的面打人,哪怕的確是牛人瘋找打,可杜興國不能不管。
這不,避重就輕的把丁一罵了一頓,讓她下去好好反思,再寫一篇思想彙報。
丁一哪有不應的理,轉身就往外走。寫思想彙報,又沒說要交,事情多著了,她沒時間寫。
牛人瘋氣得不顧形象,手指著門外,“杜領導,就這麼讓她走了?”
“不是讓她回去寫思想報告嗎?”
“她……她隨便打人。”
“嗯,她不對。”杜興國朝著剛出門的丁一道,“小丁,好好反省反省,為什麼打人?怎麼能打人?”
丁一轉身,立正站好,鏗鏘有力的回答,“是。”
嘲諷的看了牛人瘋一眼,大踏步離開。
辦公室裡只剩下兩個人,杜興國鐵青著臉,饒是牛人瘋膽子大倚老賣老,此時也曉得領導心情不好不能惹。
低眉耷眼的坐著,“領導……”
“牛同志,你還有幾年就退休了,我想你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事。”
牛人瘋刷地一下抬起頭,“領,領導,你什麼意思?”
“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小丁誰都不打,為什麼只打你。”
“她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該打,下次要還是口無遮攔讓人打了,你自己受著。”杜興國面無表情的警告,“你在單位呆了幾十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可這不是你倚老賣老的資本。”
桌子被拍得咚咚咚響,“供銷社的哪個部門你沒呆過,你又哪個部門呆長了,見天的折騰,聽風就是雨,丟人現眼。你要沒事做,明天去看倉庫吧。”
輕飄飄的一句話,牛人瘋嚇呆住。
不想去看倉庫,死都不願去倉庫,她寧願提前退休,都不會過去的。
倉庫冬冷夏涼,大把的東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,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至於無人時偷拿兩件,想都不要想,所有的東西都有數,杜興國手腕硬,東西不見了,首先找倉庫管理員開刀,懲罰的方法很簡單,倆字,罰錢。
不是賠償原件,是照原件的五倍賠償。
杜興國剛上任的時候,那時候看倉庫的手腳有點不乾淨,總愛貪點小便宜,有便宜不佔王八蛋,又沒人盯著,大把的作案時間。
一來二去的,偷了價值一兩百的東西,被查出來後,賠得傾家蕩產。不賠?也行,去公an局吧,以偷盜的名義去告。
那個看倉庫的求爺爺告奶奶,只差給親朋好友下跪,才湊了一千塊錢。
交了錢,杜興國又給了倆選擇,一,寫檢討,並貼在宣傳欄上。二,滾蛋。
人家當然選擇第一種啊,供銷社的工作不能丟。
只是經此一役,那人主動提出調動,調到下面鎮上去了。
後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