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一跟牛人瘋狠狠鬧了一場。
杜興國臉黑得跟鍋鐵似的,把倆人叫到辦公室。
“大庭廣眾,你們成何體統?”
牛人瘋惡狠狠的瞪了丁一一眼,轉過頭哭天搶地,“領導,你要給我做主啊。丁一這個死丫頭,見面就打人。我在單位工作幾十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兢兢業業的上班,何曾被人這麼對待過。”
“我在單位工作半年,有功勞也有苦勞。你呆了幾十年,還沒有功勞,那就是蛀蟲唄。”丁一毫不留情的反唇譏諷。
牛人瘋呆住,半晌嚎嚎大哭,手指頭顫抖地指著丁一,對著杜興國道,“領導,你瞧瞧,你瞧瞧她說的什麼話。這是赤果果的瞧不起我們這種年紀大的,要把我們弄得名聲掃地,再掃出大門。”
也是個勾心鬥角的高手,知道自己勢單力薄,把矛盾上升到一群人身上,可不就讓丁一群起攻之了。
杜興國瞥了丁一一眼,小丫頭挺牙尖嘴厲的,說起話來噎死人,背地裡講講就算了,放到面上來,豈不是給自己招敵。
牛人瘋等了半天,沒等到預料中杜興國的斥罵聲,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,杜興國是向著丁一的。
她把領導的心裡摸得挺透,的確,杜興國沒覺得丁一說錯。他自己是個工作狂,當然瞧不慣底下的人上班偷懶,拿著工資卻不幹事。
尤其這個牛人瘋,出了名的不做事,嫌這個部門累,又嫌那個部門要動腦,曾經一個月換了三個崗位。
在領到心中都是掛號的,頭號懶惰要求多分子。
她還曾經作為特例,被杜興國拿到會議上講過。
杜興國用了一句話總結她,死豬不怕開水燙。
她最出名的言論,“反正我沒犯錯,現在比單位工作了幾十年,你不能開除我,你開除我就是斷我的經濟來源,就是讓我沒飯吃,你就是殺人兇手。”
供銷社裡哪怕沒見過她的人,也絕對聽過這段話。
久而久之,領導們眼不見心不煩,哪裡旮旯就把她往哪裡塞。
牛人瘋也曉得自己在領到心目中印象不好,換誰都不喜歡不幹事的屬下,其實她理解。不過,讓她做事,門都沒有。那麼多人,憑啥不讓別人做,讓她做,她事情多著了。
“領導,今兒你不給我個說法,我……我不走了。”伸長手臂從牆壁處拖了一個凳子出來,大剌剌的坐上去,表示她誓要說法的決心。
丁一是個人精,當然急領導之所急,“牛同志,你想要什麼說法?”
“一邊待著去,一會兒咱倆再當面鑼背面鼓的說清楚。”側頭看著杜興國,“領導,你就這麼看著丁一誣陷我?”
“呀呀呀,誣陷,我好怕啊,好大一頂帽子。你給我說說,哪裡誣陷了?什麼時候誣陷了?怎麼誣陷了?”
“剛才誰說我是蛀蟲的?”
“你自己呀。”
牛人瘋手又癢了,又想打人了。
口不擇言的罵,“你放屁。”
丁一淡定的抹抹臉上的口水,“你自己說你沒有功勞,可不是我們胡編亂造的。就連咱們單位的清潔工每天都有功勞,沒他們勤勤懇懇的打掃,地面怎麼會如此乾淨,工作環境又怎會如此之好。”
所以,你連個清潔工都不如,說你是蛀蟲一點不委屈。
“牙尖嘴利。”牛人瘋眼珠子瞪得老大,咬牙切齒的道。
“謝謝誇獎,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會說,看來,刻意的鍛鍊和學習還是有限的,短短半個月就有進步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在這兒。”放馬過來,我接招。
牛人瘋氣得胸脯子一上一下,“領導……”
“我們的事,你煩領導做什麼?領導日理萬機,事情一堆一堆,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閒吶。”
“好你……”
“謝謝誇獎,我也覺得我很好。”
“你,你剛才憑啥打我?”牛人瘋驚覺遇到對手,死丫頭太能說,死的都讓她說成活的。索性拿她打人的事說話,看你怎麼狡辯。
“哼。”丁一神色倨傲,冷哼一聲,“那是你嘴賤。”
“你這個,這個目中無人的東西。”
“你才是東西,不,你不是個東西。”
“我打死你……”牛人瘋再也忍不住,跳起來就要扇人。
丁一跟著石誠訓練了半年,那反應速度可不是蓋的,輕輕往旁邊一側身,伸出腳使勁踢在牛人瘋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