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注意到了張珏看自己，莫榮茂回過頭來和張珏對視了片刻，眼裡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意味，歉意的露出了一抹笑容，笑容一閃即逝，但張珏知道，這分明是他做給自己看的一種表情語言。

什麼意思？

張珏心頭暗動。

“曉雲！”

一聲如雷吒喝，帶出無限的悲憤之情，響徹在整個寂靜的場面之中。

莫榮茂皮鞋都跑掉了，瘋了一樣跑到現場，眼淚滾滾，卻站在蔣曉雲的上半身面前，急的幹跺腳。

“曉雲，曉雲你怎麼了曉雲？曉雲，你不要有事，曉雲。”

莫榮茂哭了，哭的像是個孩子，幹跺腳一陣，又跪在地上，撫住蔣曉雲帶血的頭髮，情緒崩潰的喃喃自語。聞者落淚，聽者傷心。

“打120啊！”

一聲吒喝傳來，眾人如夢方醒，一窩蜂的跑到現場，然後又一窩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
這地上連個傷者都沒有，就兩截身體，這倒如何是好？太慘了。

張珏在門口愣了愣，忽然讀懂了莫榮茂的意思。心中暗道不好。

張珏倒吸一口冷氣，看向跪在地上悲傷不能自已的莫榮茂，只覺得這個男人好深的心機，好深的城府。

李丁見張珏臉色不對，一邊和張珏往過去走一邊輕聲問道：“怎麼了？”

張珏捏了捏拳頭，咬著牙說：“李哥，做好準備吧，這次我要背黑鍋了。”（未完待續。）

第二百七十四章：代價

屈莫新這麼一分析，條例頓時清晰了起來。張珏點點頭，由衷感慨一聲：“這就看莫榮茂怎麼選了，他要是個謹慎的人，就不會投沙坪壩。他要是有魄力，沙坪壩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
屈莫新忽然笑了：“小張，你不是個有魄力的人啊。捨不得一身剮。”

張珏連忙正色說道：“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，我明明還有別的選擇，所以我就不能去選那些風險大的。我這個人從小被灌輸的理念就是，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，要穩中求勝，步步紮營。”

屈莫新點點頭：“投機的人，確實有魄力，這魄力是把雙刃劍，一筆成了，一輩子都不愁。一筆敗了，一輩子都完了，風險很大，我個人其實也不贊成這樣做。如果我是莫榮茂，我也不會投沙坪壩，小張，我們性格一樣。”

張珏哈哈一笑：“看來屈叔叔對中庸之道，研究的也是精細無比啊。”

屈莫新嘆口氣：“沒辦法，馬無夜草不肥這句話，只對做生意的有用。小張，你像是個當官的。”

張珏沒回話，心中苦嘆著感慨，誰說不是呢？

再怎麼商量，再怎麼分析，兩人都始終認為這根本就不是能夠分析出來的事情。最終決定權依然在莫榮茂的身上，沒有辦法能夠影響到他。

…………

中午，張珏先行一步，和李丁又來到了政協。

這一次，所有人依然離張珏遠遠的。雖然莫榮茂給他發了一根紅梅，可眾人認為那更多的是莫榮茂對他的客套，私交是私交，生意是生意。

張珏剛下車，場中就傳來一陣譁然，一輛漢蘭達幽幽駛來，是莫榮茂來江北的臨時座駕　，政府給他配的。

準備進政協的眾人都停住了腳步，又洋溢著熱情的笑臉。迎了上去。

“莫總，來的真早啊。”

“莫總，來，抽根菸嘛。”

“莫總有沒有吃好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阿諛討好中。莫榮茂不斷的舉手作揖，表現的客套而又不失禮儀。反正沒人能挑出他的毛病。

張珏心中奇怪，莫榮茂怎麼沒踩著點兒來啊？

要解釋的一點是，在體制之中，或者是商界裡。每個人到場的時間、順序，那都是有講究的。

地位越低，越要早到。

地位越高，越要最後一個到達。就算你提前到了，也得開車在附近溜幾圈，踩著點來才行。

早上的莫榮茂就是和屈莫新一起到場的，但是中午，他卻又成了和張珏一起到場的了。

張珏雖是奇怪，卻沒多想，笑著走了過去：“莫總又見面了。”

直接忽略了莫榮茂身後的蔣曉雲。無視那雙怨毒的眼睛。

莫榮茂和張珏握了握手：“走嘛，一起進去嘛。”

眾人將莫榮茂眾星拱月的往裡送，末了，莫榮茂摸了摸兜想給張珏髮根煙，卻摸了個空：“曉雲啊，你幫我去買幾包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