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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部分

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。

燕承錦拍拍他示意他姑且安心,將他攬在自己身邊,牽著他走到正廳中坐下。

方才天麻也聽到這婦人的說話,心下暗恨。吧噠吧噠地緊跟在燕承錦身後,看也不看旁人一眼。衛乇作為侍衛頭領,也跟了進去,其餘十幾名侍衛便站在門外。靳定羽左右看了看,厚著臉皮也跟了進去,他眼睛只盯在燕承錦牽著孩子的那手上,心裡好生羨慕。

燕承錦在正堂處坐定,天麻是小廝,衛徹是侍衛,只有他一身甲冑反而不倫不類,忤在那裡十分刺眼。

偏偏他毫不在乎,還非要擠開天麻捱到燕承錦身邊,他在燕承錦後方左手邊心滿意足的站定,然後便放出眼光去,嗖嗖地把在場眾人掃射了一遍,誰要是多看燕承錦一眼,他揹著燕承錦便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狠狠瞪人。

幾人拿不準他的身份,又被他瞪得莫名其妙,難免有些惴惴,場面倒是安靜了下來。

燕承錦雖然有所覺察,但此時也沒空理會他,只任由著他在那裡橫眉愣眼地作態。

天麻平時私下裡和燕承錦說話頗有點沒大沒小,到了關鍵的時候卻不糊。看了一眼眼前場景便知道要怎麼做,先把旁人只當空氣晾著,忙活著給燕承錦倒茶拿手爐。

燕承錦安撫住了陸世青,伸手接過茶,這才又掃視眾人一眼,見林景和仍舊還站著,朝著他頷首示意他不必拘禮,只管坐下。天麻心領神會,這時才朝著其餘人哂然一笑:“各位都站著幹什麼呢?都坐都坐,多大的事兒也該坐下來好好商量,咱們家這兒沒有讓客人乾站著的道理。”他畢竟自小在宮裡長大,把皮裡陽秋的工夫學了個十之□。此時這話雖是笑著說的,可那笑模樣那話音兒就是有本事讓人怎麼琢磨怎麼不是味道,偏偏又拿不著他的什麼把柄。

天麻嘴上給人讓卒,卻也沒見他給人搬椅子。一轉眼見陸琨也跟著站在一旁,臉上有隱約的懊惱之色。天麻便笑道:“喲,原來陸管家也在,別怪小的在這說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家裡來人了怎麼也不看茶上座,要讓人笑話咱們沒有侍客之道了。”

說著也不等陸琨回答,天麻朝著門外道:“來人,看座,上茶。”

門外站著的侍衛就有十來名,都是前兩日衛徹親自挑的人手,個個伶俐。因此天麻這話也十分好使,有人答應了一聲,不一會兒幾名侍衛列隊似的搬著椅子茶盞進來,人人皆是目不斜視一言不發,上個茶水也上出一番殺氣騰騰地氣勢來。

天麻見幾人面面相覷,彼此都有點畏首畏尾起來,適才爭吵的氣焰早不知那兒去了。天麻大為滿意,也覺得這先發制人的火候也差不多了。便又笑道:“各位都坐,坐吧。站著幹什麼呢?”

林景生笑了笑,當下坐下。陸琨也只得跟著坐了。

見他坐了,那一家子四口彼自看看,也磨磨蹭蹭地搭著個椅子邊兒坐下。這幾人對著陸世青能說得口沫橫飛,真當著燕承錦的面也不敢如何放肆,見燕承錦始終不動聲色,他們反倒有些拘束起來。

天麻便慢慢道:“少君言語不便,有話便由小的代為轉告了。咱們家還在服喪期間,方才喧譁吵鬧,郡馬爺若地下有靈,得知他頭七未過,就有人如此不敬,只怕也要不得安寧。各位可是有什麼大事?”

幾句話叫他說得鬼氣森森,又佔住了一個對死者不敬的大份。倒顯得那幾人甚是無禮。

還是那婦人當先開了口,將一張圓餅大臉朝向燕承錦,調動著滿臉肥肉堆起笑道:“回少君的話,咱們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,只是家裡實在也有急事等著錢用,這才來得不是時候。”她倒是看人下菜碟,當著燕承錦的面,那口氣叫一個阿諛諂媚,一指邊上兩個青年:“這是你大堂弟和二堂弟,眼看著年紀也不小了。好不容易說上了兩門親事,咱家急等著錢給他兄弟兩人娶媳婦。從前大侄在時欠了咱們家些款項,這不得已才上門來討要。”

天麻微微撇了撇嘴,心道誰知道欠你們些什麼款項,這一討要就奔著莊子家業而去,有你們這樣子不要臉的麼!還好意思什麼你大堂弟二堂弟,誰認得你們!

燕承錦輕輕磕著茶盞蓋兒,垂著眼睛也不說話。他臉上無喜無怒,可說是一絲表情也沒有。實在讓人捉摸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,這樣過得片刻,那婦人就挪來挪去地坐不住,從懷裡掏出樣東西來:“少君莫要以為我們是無賴人家,平白的上門來打秋風的。我們這裡可是有當初陸家大侄兒親筆寫的字據!”

這下子不光是天麻,就連燕承錦也微微有些驚詫,倒沒想到這些人手裡竟真有底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