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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部分

點都不想。”即便聽出了你的不留餘地,還是這樣認真地告訴你。

我不想結束。

如果不是這樣,就根本沒有必要糾結,沒有必要因為你的不理解而輾轉難眠,沒有必要明知自己說不出什麼巧妙的勸導話語也要見到你。

如果不是不想結束,這些煩惱都可以依靠那個最方便快捷的“結束”選項來清除。可是,這個選項卻不在我能想得到的範圍。

熬人的沉默,像在斷層的空間裡漂浮的塵埃,在茫茫宇宙裡面對著無盡的黑暗和飄渺的星光,連自己前進的方向都不能決定,只能漂浮在這層狹窄的空間裡,等待一絲光亮。

情緒已經不受自己控制。滾燙的淚水毫無徵兆地從她臉上滑落,沒有蓄滿淚水的過程,只有這樣,突如其來的滑落,在月光的映照上泛出淡淡的水澤。

眼淚的主人彷彿不是她。傅薇自己都被臉上忽然的淚水嚇了一跳。

她能夠感受到的,是已經不再重要的失望,和已經落空的、如今已經如塵埃般消失不見的怒意,只剩下一種悵然若失的無助。這種無助的感覺撐滿了她的整個身體,溶解在血液裡,在血管裡無止境地湧動,全都變成此刻靜靜流淚的委屈。

而下一刻,臉上的溼痕帶來的微疼和僵冷被祁敘溫熱的吐息給掩蓋,未等她反應過來,他染著深夜濃濃涼意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臉頰,熨帖著她的淚痕,將她的傷心、恐懼和委屈都封在了他的唇間,把那些刺痛了彼此的鹹澀一一啜飲。

他們習慣了就算在爭吵時都立場分明言辭冷靜的彼此,這樣赤裸的委屈無助正好擊中了他已經一點耐心都不剩的憤怒。彼此的弱點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裡,只能用無聲的方式交談。

傅薇在這樣細密又溫熱的觸感下顫了一顫,暴露在涼夜中的肩膀輕輕發抖,本能地想要移開臉躲避他的攻勢。

“不要動。”他像是用一種極為原始的方式宣示著主權,從細細密密的舔吻,漸漸變得不再溫柔,慢慢從她的臉頰滑去耳際,慢慢往下,在她微涼的面板上熨下他滾燙的氣息,連動作都漸漸變得粗魯,像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,在她頸上留下一個個印痕。

☆、第五十六章 她的安撫

方才那一瞬的委屈慢慢平息,面板上的熱息也漸漸離開,給了傅薇一絲冷靜的空間。眼底迷濛的水光悄聲無息地被斂入眼眶裡,在她抬頭的瞬間悄然流轉。

身前的人早已經停下了動作,喑然看著她,眼底的黑色沒有了燎原的火光,變得寡淡又幽黯,如茫茫極夜。

安靜了一會兒,祁敘忽然開口,淡淡一聲,說完便轉身:“想做什麼就做吧,我沒有意見。”他放開她,往屋裡走去。

等傅薇從呆滯中回過神,祁敘已經走到了窗臺邊,只留下一個單薄的背影,面朝著這個星光微渺的夜晚,看起來孤冷又蕭索。

那裡有一張很久以前她幫他選購的沙發,純白的面料上鋪了張灰色的毯子。祁敘像他平時每日習慣的那樣,面對著玻璃窗坐下,開始翻看他當做睡前讀物的雜誌。好像只是風平浪靜的一天,身邊也沒有她的存在。

他的妥協太過突然,傅薇在門口僵站了一會兒,在空寂的房間裡小心地發聲:“你怎麼了?”

銅版紙翻過一頁 ,沒有分毫拖泥帶水的清脆聲音。祁敘背對著她,看不到表情,只能聽見他清清淡淡的聲音:“撤消了我的反對意見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我問的是,為什麼?”這樣子毫無徵兆的同意,才讓她心裡更加沒有底。

“我哪裡知道?”祁敘合上書頁,居然笑了一聲,“所有理由都指向相反的決定,現在的決議只不過是我想要儘快結束這件事。顯然它不具有讓我花費一個晚上處理的價值。”

傅薇三兩步走過去,不解地蹙了蹙眉:“那你之前還……”還這麼劍拔弩張,這麼頑固不化。

真是自相矛盾的人。

祁敘側著轉過身,唇畔輕輕勾了勾,像一絲訕笑:“所以在你有限的認知裡,你對於我的定義是‘必須在第一時間妥協’?”

“哪有……怎麼可能。”事實上,恰恰相反。她的認知是——“永遠冥頑不靈”。

要是像他說的這樣認為的話,才不會這麼戰戰兢兢,傅薇無意識地撇了撇嘴,有種劫後餘生卻不知道自己如何存活下來的錯覺。

“那就是,我必須自己消化任何的決定。在你的思維體系裡,沒有一個選項是,需要安撫我麼?”

“哪有啊,我一直都在……”傅薇習慣性地回答,說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