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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部分

和的白,吊帶的設計讓肩頭裸露的面板直接被按上冷硬的門。溫和的體溫驟然貼上沾了夜涼的純木材質,頓時沁上來一股冰涼冰涼。

傅薇在這突然的變化下神情一斂,才抿著唇抬起了頭。

昏暗的光線裡,只看得到祁敘近在咫尺的臉,那樣壓抑的表情,幽暗的眼眸裡倒映著邈遠的淡淡清光,沉在如同冬夜的湖面一般漆黑冷寂的瞳仁裡,泛著幽幽的寒光。

那麼寒冷,卻又像是深流的水底,湧動著那樣隱忍的沉浪,在他眼底深處起伏洶湧,如同黑夜裡吞併萬家燈火的猛獸。

而他的目光,正在吞併她。

傅薇翕動了下唇,不知是被涼意浸得身體僵硬,還是被他這樣的目光懾住了,嗓子在這一刻突然失聲,張口卻說不出話來。

緩了許久,她才保持著被禁錮在祁敘和門之間的罅隙裡的姿勢,微微向自己的右肩側了側頭,沒有打理的長髮一併垂下來散開,看上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:“你怎麼了?”

祁敘一手按在她肩側,一手輕鬆地拿出口袋裡的手機,按亮了給她看:“如果我沒有看錯,是你在找我。”

這句怎麼了,是我要問你吧?

傅薇之前也只是一時衝動,失眠的躁動總是讓人格外焦躁不安,她由著心緒跳下床來找他,到門口就有些膽怯了。發那條簡訊,竟也隱隱希望不要有迴音,這樣她也算是努力過,也許才能安心睡得著。

可是,眼前的人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。

她故作鎮定地仰了仰頭,鼻間幾乎要夠到祁敘俯下來的下巴,甚至能從兩個人的體膚之間感受到自己略顯凌亂的呼吸:“白天的事……我想跟你聊一聊。”

雖然語氣依舊冷靜平和,但還是亂了陣腳。她能感覺得到,自己愈發加速的心跳,在這樣寂靜的夜裡,面對著他毫無表情的臉。

他總是能找到絕佳的方式,讓人未戰先敗。

祁敘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傅薇拼命掩飾著的沮喪和挫敗感,輕輕地笑了聲。那樣淡的一聲輕笑,不知道在嘲諷她還是嘲諷自己。他微微側了側臉,又慢慢地移回來緊盯住她的眼睛:“有必要麼?我的立場恰巧和你的相反,並且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哪方會產生改變立場的可能。對於一個已經破裂的談判命題,再聊下去有什麼價值麼?”

傅薇的眉間緊緊繃著,死死地盯著他看上去嘲諷意味十足的臉:“那你想怎麼樣?不想聊的話,就一直不要跟我說話嗎?還是你覺得我們之間的所有話題,都沒有聊的必要了?”

幾乎是一瞬間,他的眼底就湧起了凌厲的怒意。那種一直潛藏在深流水底的暗濤在此刻完全湧上了水面,在肉眼可及的地方翻覆著,磅礴的冷冽在洶湧之中完全褪去了它的冰寒,剝落下剋制著的清冷,成為純粹的怒氣,如同一團黑色的火焰,熊熊燃燒在深眸裡,勢不可擋。

傅薇凝視著他眼看著就要爆發的表情,忽然嗤笑了一聲:“你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。反正你連一點化解的空間都不肯給,那麼就只能結束?分手、決裂、然後我搬出這裡、公司也不會再見到我,徹徹底底、乾乾淨淨的,你也可以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。”

那種如火焰般強盛的戾氣終於破體而出,祁敘的聲音低沉得可怕:“你想要結束?”

那種她形容的生活,那種好像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會再出現彼此、互相不再有任何瓜葛的生活,在她說出來的時候居然那麼輕巧。

是,在“問題解決機制”的範疇裡,如果兩個人都沒有退步的可能,那麼結束就只能是唯一的結果。

他也確實沒有想要退步的準備。

可那只是他在怒火攻心的時候的頑執。平時的他即便在再如何激烈的情緒下都會保持一個冷靜的頭腦,能看到“解決問題”的每一個通道,即便再怎麼生氣,也不會抗拒往最佳方案上邁進的步伐。

可這一次,他居然完全不想去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,只是把自己扔進了那團像要焚滅他的怒火裡,不去想“解決問題”的唯一可能,哪怕知道她所說的“溝通”是唯一的辦法,也本能地不想耐下性子去接納。

現在,居然是傅薇比他更加冷靜。

他能夠感覺到,說出“你想要結束?”那樣的句子的自己,已經是潛意識裡面的那團怒火在控制他。這樣沒有轉圜的餘地,已然失去了他平素一直很好的自控。

傅薇聽到他沉黯的嗓音,也是一怔。她往他的眼底搜尋著他的理智和認真,聲音涼得像是另一個人在代替她回答:“我不想。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