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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部分

抵擋不了這兩個夢帶給她的恐懼。

“最後是福利院的院長收養了我。”傅薇輕聲一笑,諷刺地說,“我對她說,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。沒有想過媽媽會不會需要我來照顧,也沒有想過回家,只知道福利院裡沒有人會再來打我,我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樣長大。七歲的小孩,就學會了撒謊。有時候我覺得,我生來就是這麼自私的。”

“那時候你才七歲。”一切罪過怎麼能在她?

付其譽緊鎖著眉。難以想象,這個年輕女孩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。他只能蒼白地安慰著她,卻好像被一道無形的防護障隔在了牆外。她的平靜是一種內在的癒合,彷彿是黑暗裡漸漸自我封閉的一株植物,不接受他人的打擾。

“從小我就知道,哭鬧會捱打,怨恨會捱打,連傷心也會捱打。最好的辦法,是不要去控訴,不要去難過,甚至不要在意這些。”傅薇平和的笑容反過來安慰著他的歉疚,“所以,也許我早就不知道該怎麼憎恨了。”

她的聲音沉了下來,披在肩頭的長髮被風拂向一邊,遮住了她有些發白的側臉。傅薇緊緊盯著墓碑上的黑色字型,彷彿要確認那個童年裡的小姨已經不會再把她抓去七歲的那一年,眼裡是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困惑:“我只是,很怕她。”

※※※

H市的氣溫在年後已經很和暖。易白收拾好昨夜的行裝,心情大好地出發在接老婆共享午餐的路上。車子剛剛上路,惡魔的電話再次降臨。

他拉著一張苦瓜臉接起來,塞了個耳機:“祁敘,放我一天假成不?”

對方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打算,直截了當地問他:“要怎麼樣,才能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好人?”

“……”易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,顫巍巍地回答,“你昨晚沒喝酒吧?”惡魔良心發現,他這是開進了安徒生童話高速公路?

祁敘似乎很執拗,冷冷地回答他:“沒有。”

易白一邊觀察著路況,一邊頭疼地想答案:“唉,世上壞人都是你這樣的,好人各不相同